而如今,多少年後,這一支從不同年代十字軍精英裡抽選出來的鐵騎再一次站立在了羅馬的國土,為他們唯一的教皇誓死奮戰。
“聖戰在即,吾等必將誓死追隨陛下!”
盔甲碰撞的聲音鏘鏘作響,頭盔上的鼻片由於動作起伏而敲擊著,交織成戰爭在即的鐵血之聲。
盔甲裡裝著的並不是真正活著的人,而是某種被這片地域信仰所驅使的士兵。
當然,是不是人無所謂,隻要是士兵,能夠聽從指揮就足夠。
因為不過是信仰驅使的殘魂,他們甚至比普通士兵要聽話得多。
教皇站立在聖彼得教堂二樓的窗台上。
——這裡是曆代教皇發表重要演講,或者是加冕,以及一切重要事務所站立的地方,也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神權。
他的金發璀璨如同天邊的陽光,頭頂帶著高高的教皇高冠,身披潔淨不染一絲塵埃的白袍,手持細長鑲嵌紅寶石的權杖,神色慵懶,眯著眼睛看向前方。
因為他的複蘇,整個梵蒂岡都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連帶著這位教皇身前最熟悉的副官和軍隊統領,也仿佛被這片充滿信仰的土地再次賦予生命,宛如神跡。
嗬......神跡。
教皇還自稱是眾仆之仆,神又怎麼會存在呢?
教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權杖,他湛藍色的眼眸像是愛琴海中最憂鬱的那一抹,絲毫不準備掩飾身上那種蓬勃的野心和高高在上的氣質。
他是誰?
他是這聖城漫長時光裡最偉大的教皇之一,是公認最具影響力的教皇之一,不僅僅是坐擁神權的教皇,更是統治歐洲的君主,主宰整個政壇,迫使英格蘭,葡萄牙,丹麥等無數國家臣服,無人膽敢與其爭鋒相對。
他維護教廷的統治,將羅馬教廷的利益發揮到了極致。毫無疑問,整個教會在他的手下達到了一個不曾達到的新的巔峰,超越過去,也不曾讓後人比肩。教皇之名也完全淩駕於所有君主之上,成為一個嶄新的名詞。
他說教皇是太陽,皇帝是月亮,像月亮要從太陽那裡得到光輝一樣,皇帝要從教皇那裡得到政權。於是他成為第一位讓國王朝教皇下跪的教皇,從此奠定了君權神授的開端。
......不僅如此,他對於神學的革新也是創世紀的,同時掀起臭名昭著的兒童十字軍東征,瘋狂打擊異端。
太多太多。
他被稱為萬王之王,萬主之主。
說他是一個教皇似乎都有些不妥當,他已然能夠名列曆史上最偉大的君主行列。
他是英諾森三世,一個野心勃勃,自稱於神之下,在人類之上,連接神與人的教皇。
而如今,這個最偉大的教皇蘇醒過來,重新奪得梵蒂岡的控製權,將權杖對準了聖彼得廣場之外。
在754年到1929年之前,這一塊應當被稱為教皇國,而不是如今小小的梵蒂岡。
蘇醒的教皇想要奪回自己的權柄,隻不過卻遭遇了一點小小的阻礙。
“我的子民啊。”
吉奧瓦尼輕輕撫摸了一下手指上佩戴的權戒,藍眸淩厲的掃向下方整軍待發的十字軍。
“神明賜予我們的國度在時間變遷中消失,但是我知道,它們還在那裡。”
“神明最忠實的仆人會將它們儘數奪回。”
廣場上一片靜寂,但英諾森三世卻能隱約聽到遠處傳來戰馬的奔騰聲。
毫無疑問,有一支軍隊懷揣著同樣的想法,想要將教皇國中間這一塊領地收複回來,拚回自己的版圖。
“去吧,我的孩子們,我神聖的戰士。用敵人的鮮血來向主宣告我們的虔誠吧。”
教皇露出一個十足的冷笑,他的權杖在空中輕輕一點,便是有無數淡金色的光芒從杖尖噴湧而出,迎上了遠處那一道直直朝著聖彼得大教堂衝來的黑光。
“是!誓死為主而戰!”
士兵們咆哮著,聲音幾乎要將地麵抖起來。
遠處,騎在馬背上的,黑發紅眸的公爵忽然撤回了手中的力量,深邃的臉上同樣勾起一個殘忍至極的笑容。
在沒有露出這個表情之前,他的臉龐寧靜俊美,帶著意大利人獨特的憂鬱,紅眸清澈,一眼能夠望到底。
瓦倫蒂諾公爵吐露的話語簡明扼要,背後透著無數血腥冷意。
“殺。”
他這麼說著,一拍馬背,揮舞手中的長劍,衝到了戰場最前端。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當,是英諾森三世和毒藥公爵啦~
達芬奇形容毒藥公爵“寧靜的麵孔和天使般清澈的雙眼。”這裡稍微化用了一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