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事們七嘴八舌地吐著槽,不外乎都是司空緲對蘇錦實在太偏心了。
“不行啊,我們藝能部這麼多張嘴巴,張張要吃飯,怎麼能讓蘇錦占用這麼多資源?”
“對啊!要粉絲,粉絲不多;要收視率,收視率沒有;要票房,票房不能抗,這小藝人憑什麼?”
“司總必須處理,這個事我們不會妥協的!”最後,董事代表擲地有聲地表達了所有董事的想法。
說到激動處,甚至還敲了敲桌子,妄圖把司空緲敲醒。
可惜司空緲睡得太香了,董事們好不容易激起的群情激憤,完全沒影響她的睡眠質量,她甚至……還砸了咂嘴。
陸容瞟了一眼她,白白淨淨的麵容,睡得舒服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不知為何,他嘴角莫名彌漫了一死笑。
很快,他感覺到不對,又把這笑抹了回去,整平到以往的死人臉。
……
……
司空緲醒來的時候,會議室已經人去樓空了。
不知何時,會議室裡居然開啟了暖烘烘的空調,秋天還沒完全到,其實不應該開空調的。
這樣暖烘烘的空氣,令她還想睡,乏得要命。
心中有些緊張又有些竊喜,還有些害怕,她居然……居然把董事會給睡過去了?!
陸容會不會下來之後,立馬動用權限,將她掃地出門?
畢竟,她可能是全華國第一個在董事會上睡了全程的執行總裁了。
這般想來,她轉過了頭,想要活動活動脖子筋骨,不轉不知道,一轉她快嚇到半死——
她的鼻尖,恰好對準了另一個人的鼻尖,甚至隱隱要碰了上去!
那個叫陸容的男人正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甚至陸容的椅子往她這邊移了很多,兩個人幾乎是緊靠著的。
陸容也睡著了,他的腦袋枕在交疊的胳膊上,沉靜的麵容正對著她的後腦勺,仿佛正在輕嗅她的發梢。
她方才的一回頭,兩個人的臉幾乎要擦到了一起,她甚至看得清楚他細白如玉的皮膚,他長長的,如同灰蛾一般的睫毛,以及他一絲不苟的頭發,那些頭發此時有點頑皮,不服貼地翹起,顯得他很小,像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她記得,上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是在讀書的時候。
她心裡還沒來得及回憶兩人的過去,那人便睜開了眼睛。
清絕的眉眼,那雙眼睛像秋水裡盛放的沉水珠,黑色的,冷冷的,又是熟悉的陸容,“你在做什麼?”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問道。
他的手很乾燥,熱度傳到了她的胳膊上。
他湊過來,又離她近近的,近得不能再近了。
甚至他的呼吸,都浸在她的麵頰,她的呼吸亦是,“還是說,你在偷看我?”
他的言語裡,帶著一絲戲謔。
氣氛塑造得恰好到處的曖昧。
不過很快,司空緲的白眼就打破了這份曖昧。
她心裡的白眼,比表現出來的,翻得還要厲害。
這神TM邪魅狂狷的說話方式,她真的在那一瞬間很想拷問陸容:這就是狗血霸道總裁的自戀嗎?
明明是他把椅子靠過來,然後還要睡到她旁邊的啊……毀氣氛小能手司空緲堅定地認為,果然陸容已經隨著劇情的開始而劣化了。
她有些痛心地懷念起以前正常的陸容,
“或許是你的椅子它自己滑過來了。”司空緲以下巴指了指椅子。
陸容的麵容龜裂了幾分。
方才的旖旎全都消失不見了,他放開了司空緲的手。
縱使那手白白的,軟軟的,像他少年時不忍采擷的芳香的花朵。
他其實,是為了將董事會方才的意見傳達給司空緲才留下來的。他見司空緲睡得正香,破天荒,有點不想去打擾她。
他說服自己,這個女人縱使可惡,縱使渣得驚人,好歹也是對這個公司有貢獻的。他陸容有容人的度量,讓她睡一會兒又怎樣了。
很快他又感覺,這個會議室會不會太過冷清了,於是覺得身為一個董事長,應當適當給予員工人文關懷,於是打開了空調,調到了最為適宜的溫度;
這樣的溫度下,這幾天都沒睡好的他,也有點昏昏沉沉了,於是他又覺得,作為一個企業的領導人,與民同樂,也為何不可……
於是他也枕著胳膊,也不知道是哪樣的小心思作祟,不知不覺地靠近了她。
就像是,兩個人的學生時代,風吹進教室,天光散射在他們年輕的臉上。
想到這裡,陸容的臉有點紅,又有些煩躁與氣惱,“司空緲,你可真厲害。”
不愧為,毀氣氛的一把小能手。
作者有話要說: 後天需要停一天回血,存稿不夠了不夠了不夠了……
啊……蒼天啊,請給我四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