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星上下接到一個通知,中層以上全體待命,董事開會。
這是自陸容離開後,回來視察的第一個會議。
很多人不以為然,認為年輕的董事長在周末召集所有人,不過是在檢驗自己的威信,給大家一個下馬威罷了。
董事們到會場的時候,陸容與司空緲早就到了。
兩人眼見人來人往,觀察每一個曾經熟悉的董事的模樣與神態。比如董事代表王董事,這位有點發福了。發福消減了一個人的攻擊性,卻讓人更加油滑了。
不過所有董事有一個共性,就是對待陸容的態度,比以前軟化了不知多少倍,往輕了說,就是更加尊敬,往正常了表達,就是更加跪舔了。
來的董事,不知不覺比以前少了四分之一。
正常人都看得出,陸容今非昔比了,這個陸家曾經叛逆的長子回去繼承家業,對鼎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降維打擊市價,在股東手中回購股份。@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幾乎四分之一的董事手上的股份,被他收購了回去。
陸容手中的權力幾乎是碾壓式的了,再也不會受到董事們的聯合牽製。甚至如果他想,強製收購整個鼎星,也不是難事。
這也無怪乎,以王董事為首的幾個董事,會狗急跳牆,加劇撈錢速度。
甚至膽大包天,把手伸到了伯利案。
“陸董,恭喜恭喜。”王董事的態度,比以前親切了,神情之中的諂媚溢於言表。
“同喜,王董事。”陸容點了個頭,皮笑肉不笑。
王董事有一瞬間的尷尬,很快如常地坐到座位上。
大家本以為,年輕的董事長臨時開董事會,不過給大家一個下馬威。
總不過先苦後甜,一個棍棒一顆蜜棗,甚至開到最後,其樂融融,會有聯歡晚會的feel。
但在開場的幾分鐘後,所有人,打破了幻想。
陸容——真的是來找他們算賬的。
“我陸容,想問諸位一個問題。”陸容雙手交叉,一臉嚴肅。
“伯利,在諸位眼中,是手到擒來的嗎?”
以王董事為首的幾個董事的臉,啥時候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以往這些董事隻是出錢,很少參與事物上的工作,尤其喜歡指手畫腳。
他們眼見鼎星有著與S合作多年的天然基因,以為伯利案定是鼎星的囊中之物,又在某些人的蠱惑之下,不斷利用伯利案來預撈錢財。
“什麼意思?”一名置身事外的董事問道。
“伯利案怎麼了?”另一名比較清流的董事也問道。
很多不知情的人開始相顧猶疑,伯利策劃案是鼎星的S級項目,關係到每一個董事的切身利益。
很多人,開始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
這顯得王董事等幾個臉色煞白的董事,更加突兀了。不過這種突兀,也就在陸容、司空緲這種知情人眼中,顯得尤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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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陸容巡視一圈,沉聲道,“我剛剛得到消息,伯利複試,我們並沒有通過。”
一言激起千層浪,所有人你覷我,我覷你。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之前的報告,不是一切都沒有問題嗎?”
董事們紛紛疑問,甚至有的開始拍桌,“是不是伯利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
司空緲抿嘴一笑,拍了拍手。
她以前在董事會,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積威甚重,一拍手之下,所有的目光都不自覺聚集在了她身上。
“對啊,不為人知的交易。”司空緲嘴角輕蔑地一笑。
她並沒有對著任何人,可有些人就是做賊心虛,甚至有奪門而出的衝動,“袁崢,來彙報一下。”
言罷,一個身著正裝的高大青年推門而入,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他動作麻利,似早有準備。
打開筆記本,開始投射記錄、資料與表格。
涉事的董事,當場變了臉色。
他們不過聽樊隨說,這個被辭退的員工,可能得知了一些秘密。以為將他趕走,趕得遠遠的,就不會出事。
結果沒想到……他不但得知了內情,竟然連他們私下聯係的微信、資料與各種交易內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這位青年員工不僅知道的內幕多,而且口齒清晰、條理明確,解說之下——
王董事等幾個董事,利用職權之便,向第三方打開方便之門,花樣撈錢之下,阻礙伯利策劃案正常推進的事實一覽無遺。
其中,伯利策劃案的總負責人樊隨,可以說是跪舔界的典範了。不但不加阻止,更是是助紂為虐,打開方便之門,促成錢色交易。
不得不說,樊隨很會做人,不過用錯了地方。
司空緲示意了一個信得過的工作人員,“把樊隨叫上來,不要告訴他,這裡發生了什麼。”
為了不引起樊隨警覺,司空緲早已叫所有中層到樓下待命。
樊隨上來的時候,本來神情挺輕鬆的。
推門而入,見了王董事那滿臉是汗、麵如死灰的表情,他下一刻的反應,竟是奪門而逃。
保鏢立馬押住了他。
“放開我,你們在損害我人身安全,我要去告你們!”樊隨大叫。
司空緲回過頭,端詳著這個曾經看好的學弟,“我已經報警了。”
“你可以好好對警察說這句話。”
樊隨渾身發抖,他求助地看著司空緲,“學姐,我錯了,我錯了。”
“學姐,你再幫我一次,你再幫我一次……”
以往每一次,學姐都會救他的,所以他一雙眼睛,真誠地望著司空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