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到醫院, 門外停了一輛醒目的邁巴赫。
高挑青年坐在主治醫師兼院長的單獨會客室裡, 優雅地捧起一杯茶,他的木的手杖放到了一旁,靜靜擱置。
時間隨著燃起的香爐, 緩緩流逝。
“查到了嗎?”青年開口。
醫生脫了白大褂, 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一口將茶灌下。
青年皺了皺眉, 粗俗。
這個叫做王佐的醫生並沒有在意,他長了一副疏闊眉眼,性格也開闊爽朗,不拘小節。
他此時興奮地一拍青年大腿,“乖乖,你還真行啊。”
“彆動手動腳的。”陸容嫌棄道。
“小斷腿越來越傲嬌了。”王佐聳了聳肩。
“話說, 你怎麼知道,當年那些綁匪,其中一個是段仁的?”沒過兩秒鐘, 王佐又活躍了起來。
那一天, 陸容突然打電話給他,他還吃了一驚。
陸容告訴他了一條, 以前從未發現過的線索。
他利用家裡關係順藤摸瓜,果真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嘖嘖,這個段仁,在老家還有親戚。”王佐感慨。
當年的惡性綁架事件,以綁匪全部死亡告終。
當年兩個孩子均已獲救, 在已知事情無可挽回的情況下,主謀殺了其他綁匪,而自己卻不知所蹤,不知逃往何方。
這起惡性|事件的主謀到底去了哪裡,一直是東城警方的一件懸案。
能在警方的重重追捕下逃出生天,讓這個綁匪的傳奇性大大增加,同時也使負責此案的大隊長司空曙永斷仕途,此事成為了他辦案史中不可磨滅的敗筆。
結果就在最近,陸容找到他,給他說了一種全新的可能性。
那就是主謀有沒有可能早就死了。
主謀在殺了其他綁匪之後,毀去了自己容貌的同時,將自己手指全部割毀,毀去指紋,最後在身體上綁了重物,跳海自殺。
多年過後,就算被打撈起來,也無人將他與這次的惡性綁架事件聯係起來。
或許隻會以為是件拋屍事件,或者發生在海員之間的謀殺事件而已。
王佐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種可能性。
因為警方想不通,他也想不通,主謀做這樣一件窮凶惡極的事情,到底圖什麼?
主謀狡猾又殘忍,似乎沒有任何缺點,所圖之事也讓人摸不著頭腦,將一向果斷敏銳的司空隊長耍得團團轉。
他甚至不圖錢。
在司空隊長以錢為餌引其出來之時,他果斷砍掉了人質的手腳,放到了約定地點,對司空隊長的判斷失誤,極儘嘲笑之能事。
“你說,這麼一個綁匪,他圖什麼啊?”王佐想不明白。
“圖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陸容嘴唇上揚,露出一絲譏諷。
“啊?”王佐撓了撓腦袋。
“正常人不需要懂。”陸容又是飲了一口茶。
段仁實際上,是傅靈靈真正的父親。當年他與傅嬌茜是兩個詐騙犯,以仙人跳為生,在憨厚溫順的表皮下,是陰險狡詐,又殘忍暴戾的內在。
可就是這樣的人,偏偏被傅嬌茜吃得死死的,深愛著傅嬌茜,連孩子都願意跟著傅嬌茜姓。
到後來明知道傅嬌茜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還願意傻傻相信她,用自己來迷惑林菀,帶走林菀,令兩人交換身份。
到最後,又在林菀需要的時候,以最慘烈的死亡來助林菀一臂之力。
陸容想到這,又是一彎嘲笑。
關於傅靈靈家的事情,都不在常人的理解範圍之內,陸容這樣認為。
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
他依然希望脫離世界意識控製的普通人,能夠真正如同普通人類一般,有著自己獨有的喜怒哀樂。
不被圍繞在傅靈靈一家左右的時間線所阻撓。
“好吧。”王佐聳了聳肩膀,“我已經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