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信息的司空緲, 兩腳一翹, 翹到桌子上,爽到不行。
一直到了半下午,顧初陽推門進來。
“妙妙,女孩子不可以這麼坐。”顧初陽肅著臉過來,抽了她兩隻腳,安安穩穩放到了底下。
司空緲咳了一聲, 隻得端端正正坐好。
“你知不知道,小鹿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顧初陽倒了一杯果汁,眉頭微微蹙起, 有些擔憂。
“夏哥發了通知,這些人再說,就不要想要工作了。”司空緲倒是不擔心後續。
“隻不過當時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顧初陽坐到了司空緲旁邊。
“卓未卿呢?”
“去找小鹿了。”
“那你還擔心啥?”司空緲睇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
彆的不說, 這種言情裡, 女主跑走了, 男主去找她的戲碼早已經屢見不鮮了。
而且夢裡麵,卓未卿一向嗅覺靈敏, 跟個導盲犬似的。
經常女主作妖找不到人, 他總能找到女主在哪裡, 儘職儘職去安慰女主, 當好全文最大的一顆備胎。
………………
燈光閃爍的酒吧裡, 目及之處,都是飲食男女,搖頭晃腦地疏散一天以來的壓力。
卓未卿壓低了帽子,他戴了一個口罩,確保彆人儘量認不出他來。
他已經找了三個酒吧了,直覺告訴她,小鹿會在這些地方。
他回去翻了司空緲給他的文件,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心疼,他沒有想到,他的小朋友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經曆這些事情。
“讓讓,麻煩讓讓。”
他推開了一個想往他身上撲的醉鬼,有幾個女人正不懷好意打量著他。
他把那張精致的臉藏了起來,好身材卻怎麼藏也藏不住。
卓未卿十分有經驗地避讓開,走到了酒吧吧台處,在那裡,他終於找到了小鹿。
小鹿正在和一個男人**,她臉上雖然沒有任何劣質的妝容,可那副行動上的媚態卻是騙不了人的。
她正嬌俏地坐在那個男人的大腿上,一口一口地哺他喝酒,自己喝一口,再哺給那個男人一口。
曖昧又露骨。
自甘墮落到了骨子裡。
旁邊有人吹口哨,“不錯啊,願賭服輸。”
“玩得起,就喜歡你這樣的妞,夠辣。”
說著,拍了拍小鹿挺翹的屁股。
卓未卿隻覺一股血氣上湧,他快步衝了上去,一把拉住小鹿的手臂,“跟我走。”
他壓低了聲音。
小鹿甩開他的手,看也不看他。
“你誰啊?”抱著小鹿的年輕男人叫嚷起來。
“我是他哥。”卓未卿強忍著怒氣。
“親哥哥?我看是情哥哥吧!”周圍的人圍過來,都在起哄。
卓未卿就跟傻子一樣,立在那裡,從未有過的尷尬。
“你們彆這麼說他,他就是個大傻子。”小鹿沒好氣地彆過頭,也算是幫卓未卿解了圍,“你們彆管他,我們繼續玩。”
那群人聽了,知道這女生肯玩,不想失了樂趣,便沒再去管卓未卿。
一群人正準備繼續,隻見一隻手抽出了一疊錢,擺在了吧台上。
厚厚一疊,少說有兩萬元。
“剛取的現金,錢給你們,妹妹我要帶走。”
那隻手壓著錢,男人的聲音又低又狠。
一群人眼睛都發光了。
…………………………
…………
最終卓未卿還是把小鹿領回了家。
那群人說,“哥們,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這酒是你妹妹賭輸的,總也得給它喝完吧。”
這是又想拿錢,又想貪麵子了。
卓未卿隻好把那酒一口氣乾了那瓶酒,付了酒錢,才提起小鹿一隻胳膊,將她拖了回去。
索性小鹿還算乖,不哭不鬨的,默默地倚靠著他,走得東倒西歪。
兩個人穿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小鹿猛地推開他,一個人踉蹌幾步,手扶著青磚牆大吐特吐。
她吐的時候,見著一個人影,影影綽綽地走到了她的斜後方。
她垂下頭,餘光剛好目及。
“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小鹿喘著氣,沒好氣地低聲說道。
那人也沒有說話,影子就立在那裡,乖得很。
小鹿的心中,忽就生了一腔憤懣,“我不是你什麼遠方親戚,也不知道妙妙姐哪裡給我冒領了一個親戚的頭銜。”
“你彆怪她,都是我……我貪圖富貴,愛慕虛榮……”
“我想過好日子,才騙了你。”
影子晃了晃。
小鹿哽咽了一下,繼續快速說,“這段日子,你在我身上花的錢,我會賺了還給你的。”
“你……”
影子漸行漸遠,一會兒便不見了。
小鹿的眼睛眨了眨,鬥大的淚珠落了下來。
果然,那個人走了,那個人知道真相後,不會要她的。
她貼著牆,慢慢蹲了下來,哭得稀裡嘩啦。
……………………
…………
夜裡微風很涼,涼透了小鹿的心扉。
“喂。”
頭頂,驀然冒出一個聲音。
小鹿嚇了一跳,抬起頭去,發現一個蘇打水瓶子整整對準了她的腦袋。
“喝口水,剛吐過很臟的。”
小鹿的一腔感動,瞬間被這句話滋滅了。
“滋死你個狗日的。”她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去而複返的男人蹲了下來。
小鹿毫不客氣接過水,涮了涮口。
“我說……你不介意我之前說的話嗎?”小鹿見男人靠了過來,如同青竹一樣,她高攀不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