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鬱自安卻揮揮手,示意他不必著急,當下還是先安撫沐蘇城為先,他看得出來,沐顏跟她這位哥哥感情極好,就連嘟嘟,雖然瞪了對方好幾眼,可顯然也是很喜歡這個舅舅的。
於是他看向對方,率先道歉:“大哥,真的不好意思,下午抱走了嘟嘟,忘了跟您說一聲,實在抱歉。”
沐蘇城看妹妹一眼,挑眉,這人叫他大哥?
沐顏也有些吃驚,她都沒見過鬱自安叫彆人大哥,就連他的幾位兄長,在他進京後已經不成氣候,鬱自安不把那幾人放在眼裡,她自然沒見過鬱自安叫他們兄長。
可他也沒把沐丞相府上她親哥叫一聲兄長啊,現在怎麼就能喊沐蘇城一聲大哥,還這般自然,好似原本就是這樣的。
沐蘇城見妹妹不說話,於是問他:“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嘟嘟的爸爸?”
鬱自安:“毫無疑問,嘟嘟是我的孩子,我和沐顏的孩子。”
說著他看向沐顏,她微微低著頭,零散的發絲綴在前麵,在燈光下顯得淩亂又嫵媚,搖著的耳墜微微晃動,像是在他心上搖曳一般,他突然很慶幸,他真的和她又一次相逢了,如果沒有她,或是沒有嘟嘟,他即便重活一遍,又能有什麼樂趣。
沐蘇城聲音變大,在空蕩的客廳隱約漾起回聲:“所以就是你害得我妹妹懷孕,還拋棄了她?那你現在出現乾什麼?跟我們搶孩子嗎?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嘟嘟是你兒子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幾年從沒和我妹妹有過聯係吧?”
鬱自安回想著原身的經曆,解釋道:“當初我不知道沐顏懷了身孕,想找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
沐顏接著趕緊補充:“哥,你誤會了,他沒有對不起我,當時他根本不知道我懷了孩子,至於嘟嘟的事,是我前段時間給他寫了信,裡麵還附了照片,所以他才知道嘟嘟是他兒子。”
她胡編亂造著打圓場,害怕鬱自安說出什麼穿幫的話來。
鬱自安看她一眼,默認了她的說法,畢竟他也無法解釋如何一眼就知道嘟嘟是他兒子的。
沐蘇城看向妹妹,恨鐵不成鋼道:“你什麼時候給他寫了信?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打算跟他在一起嗎?他害得你未婚就懷孕生子,害你受了多少委屈!”
沐顏隻能硬著頭皮圓謊:“我的確是有些忘不了他,所以告訴了他嘟嘟的事,他其實也沒對不起我,是我自己隱瞞了懷孕的事離開了。”
沐蘇城氣急:“他都沒有跟你結婚,你就對他這麼死心塌地?好不容易找回孩子,還要告訴他一聲,說不準他現在已經有了彆的女人了,隻是要跟我們搶孩子而已。”
鬱自安聽到這裡連忙反駁,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他這輩子,隻會有沐顏一個女人。
“大哥,這話可不能亂說的,我身邊不會有其他人,永遠不會,隻有沐顏一個,至於結婚,婚禮隨時可以籌辦的,我一定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一個明媒正娶,紅妝豔裹的遲來的婚禮。
沐蘇城聽到這裡,心裡的氣悶平順了些,又問:“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跟我妹妹結婚?”
鬱自安解釋:“這中間誤會很多,沒來得及,但請您相信,我很愛她,也非常願意娶她。”
聽到這裡,沐顏看向他,心想這人瞎編的功夫一點都不比自己差呢,還一口一個愛她,一口一個隻有她一個,真想不到啊,堂堂皇帝陛下,說起瞎話來,一點都不比她遜色。
傭人端著茶水上來,將蜂蜜水放在沐顏和嘟嘟麵前,沐蘇城一時有些為難,妹妹似乎對這人餘情未了,也是,這人一張臉確實能看,小姑娘家容易被迷惑也是正常的。而且幾年前兩人中間似乎發生了誤會,沒有誰辜負誰的緣由,這樣一來,這人又是嘟嘟的親生父親,難道真的要讓妹妹和這人在一起嗎?
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再做打算吧,淺淺喝了幾口水,沐蘇城便拉起妹妹,“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明天孩子還要上學呢。”
沐顏跟著起身,確實已經很晚了。
鬱自安見狀看一眼常平,常平連忙上前對著沐蘇城賠笑道:“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了,要不您先在這兒休息一日,再說這鬱宅本就是我們爺為成家置辦的,夫人是這裡的女主人,住在這裡是理所應當的,您看呢?”
沐蘇城直言:“還沒有經過三書六禮,媒妁之言,我妹妹尚且待字閨中,哪裡就成了你家夫人?”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結婚,彆想著得寸進尺能住在一起。
常平苦笑,您身邊這兩位早就成婚好幾年了,連孩子都這麼大了呀,不過這話不能這麼說,於是隻能斟酌著換一種說法。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您也知道,今天下午幼稚園剛經曆了一場劫持,我們爺在救人的時候用了槍,加上我們又是幫派人士,所以說不準您現在的住處已經被人盯上了,回去實在不是很安全。”
沐顏看向鬱自安,所以我們皇帝陛下現在換了個職業,成了幫派大佬嗎?
接著,她想起在蘇州的時候被人盯上那會兒,沐蘇城顯然也想到了他們被迫離開蘇州的事,兩人都有些猶豫,回去可能真的有危險。
鬱自安站起身,把嘟嘟放在沙發上,這孩子發著呆,不知道跑神到哪兒去了。
他加了把火:“說起來我還讓人去了蘇州找你們,當時正好碰見了另一撥人闖進你們租著的院子,看著來意不善的樣子,後來許安山解決了那些人,但背後指使的還沒查出來。”
沐顏轉頭看他,鬱自安衝她示意,表示卻有其事,於是也不用再勸,常平吩咐人收拾好了客房,沐顏和沐蘇城就此住下。
常平本想引著沐顏進去鬱自安的房間,可被沐蘇城盯著,他到底不敢把人得罪死了,於是怏怏地把主子娘娘引進客房,嘟嘟晚上美其名曰要安慰父皇,鬨著要跟鬱自安一起睡。沐顏也隨他,以前他就經常賴在鬱自安的金鑾殿,晚上有時候就在前殿睡了。
夜深人靜之際,沐顏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她有些迷茫,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鬱自安,以前從未想過鬱自安會出現在這裡,一所她對未來的預想,也完全沒有他。
可他偏偏出現了,他是嘟嘟的父親,所有事不可能繞過他的,她跟他生活了那麼多年,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就這樣跟以前一樣留在他身邊,她又有些不甘心。
“咚咚咚”突然響起敲門聲。
“誰?”沐顏向門外問了一句。
“是我。”
低沉磁性的聲音,一聽就是鬱自安。
沐顏將腦袋埋在枕頭裡幾秒鐘,心裡哀嚎幾聲,這才開門讓鬱自安進來。
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仿佛一息之間,最親密的人變得有了距離。
“皇上,您……”
“不要叫皇上了,叫我五爺,或是自安就好。”
忙碌了一晚上,鬱自安終於有時間靠近沐顏身邊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沐顏卻下意識後退。
他微微斂唇,鋒利的眉峰颯朗英氣,“你怕我?”
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是嬌笑著迎上來的,全然不是現在的反應。
沐顏連忙搖頭,她隻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他而已。
“皇上,常平跟著您一起過來了,還有誰也從大楚過來了?皇後娘娘呢?還有後宮您的其他嬪妃呢?”
鬱自安唇角微微放平,她果然很在乎這些。
“沒有其他人,隻有常平和許安山,還有你和嘟嘟。”
說到這裡,沐顏想起了國師,於是問道:“皇上,您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當時昭仁宮突然被圍,然後傳來您暴斃的消息,不久我和嘟嘟就被灌下毒酒,醒來就到了這裡。”
鬱自安聞言突然一拳砸在沐顏身後的牆上,聲音發顫:“你說你和嘟嘟被灌了毒酒?被誰?”
他平日明明留了人保護她們母子的,雖然當日事發意外,但不至於如此被人害死,是他的疏忽,今天隻顧著高興和她跟孩子重逢了,卻完全忘了,她們母子能出現在這裡,那必然是在另一個世界已經沒了性命。
“是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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