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焱這次真的從包間裡背著手走出去,一去不複返。
苗旭被他一套操作搞懵了,最後回過味來,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自己依舊被數落了。
苗旭笑著搖頭,三火爺爺死活都不肯輸掉場麵。而且他提到做飯的事,意思是告訴苗旭,他也是苗旭的親人。
苗旭歎口氣,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那裡,把茶慢慢喝完,一邊喝一邊想,雖然王寅一對父親的做法不讚同,但跟王焱有些像。
他們都有種控製欲,隻不過王焱比較嚴重,而王寅一身上是淡淡的。
哪怕是現在,王寅一仍舊在試圖掌控全局,想用自己的方法把苗旭哄回去。
苗旭靜靜地想著這些事,突然覺得是不是真像王焱說的那樣,是他想太多。
“你知道你這種叫什麼嗎?叫心虛,叫不自信。”
王焱的話仿佛還在耳邊,苗旭攥緊手裡的茶杯。
*
王寅一站在路邊,目送王焱和苗旭離開,心情一言難儘。
他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發呆,冷不防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你站我們單位門口乾嘛呢?”
王寅一回過頭,一看是白裕,這才意識到這裡是治安大隊外麵。
他沒有心情跟白裕閒扯,說:“沒什麼,湊巧在這裡。”
他剛要離開,白裕把他拽住,問:“是為了小苗吧?”
王寅一停下來,卻沒吭聲。
白裕好歹跟王寅一打過幾次交道,見他冷漠的樣子,小聲嘀咕:“騙婚男。”
王寅一轉過頭,陰沉著臉:“你說什麼?”
白裕不怕他,說:“我不是在說事實嗎,從小苗的角度來說,你不就是騙婚。”
王寅一氣笑了:“你是阿旭的朋友,我不跟你計較。”要不是看在苗旭的麵子上,他一定要和這隻阿拉斯加打一架。
白裕抱著胸,和王寅一並排站在馬路邊:“我肯定是支持小苗,我要替他說話。”
王寅一看著麵前的人來人往,壓下心頭的煩躁:“你有話就說吧。”
“小苗在我們隊裡雖然年輕,但為人認真,態度也親切,人緣很好。”白裕說著。
“他的優點我都知道,不用你多說。”王寅一耐著性子。
白裕點點頭:“他雖然表現得很正常,但我真的一度以為他不會結婚,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結這麼早。”
王寅一聞言,扭頭看白裕。
白裕繼續說著:“因為他的氣質有點‘獨’。”
白裕以前不知道怎麼描述苗旭給人的感覺,後來變成了阿拉斯加,大概是犬科的直覺,他終於找到了準確的形容,苗旭就像獨狼一樣,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白裕認為自己算是苗旭的半個娘家人,雖然他打不過老虎,但還是要為苗旭撐腰:“既然你把獨狼拐回家,就要好好對待他。”
王寅一淡淡掃了白阿拉一眼,說:“這是當然,不用你說。”
白裕歎口氣:“他家裡的事你也知道,他從小失去父母,長大又失去養父。上次你跟他一起掃墓了吧,應該去過烈士陵園,他的養父犧牲後,他已經沒有其他親人,跟你結婚,你就是他最親的人。”
白裕絮絮叨叨地說,王寅一卻迷惑地問:“什麼掃墓?”
白裕愣住,問:“就是小苗養父的忌日啊,他跟我說過要喊你一起。”
王寅一跟著怔了怔,接著急切地問:“具體是什麼時候?”
白裕報了日期,王寅一在記憶裡搜索,終於想起那是苗旭第一次詢問他周末有沒有空,當時他以為苗旭是邀請他出去玩。
後來他拒絕了,因為他要帶著招招去看獅子的幼崽。
原來那麼早的時候,苗旭就已經把他看做家人。
王寅一一直以為是自己在推著苗旭融入家庭,其實苗旭早就在嘗試打開心扉。
王寅一握緊拳頭,眉頭緊緊皺起,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拋下白裕一個人站在馬路牙子上莫名其妙:“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準備了好多娘家人宣言啊喂。
王寅一飛快地回家,家裡喬助理從幼兒園把招招接回來,正在哄小孩子玩。
苗旭不回家,招招最近沒精打采,看見二哈逗他也不笑。
王寅一龍卷風一般闖進屋,喬助理還沒來得及跟老板打招呼,就見他直奔苗旭的房間,從裡麵拿出一個東西。
喬二哈看見那玩意,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問:“老板,這是啥?”
寒光凜凜,又粗又亮,好大一柄叉子啊。
王寅一手裡拎著防爆叉,比劃一下,說:“傳家寶。”
喬助理和招招:“?”
招招呆呆地看著爸爸拿著那把可怕的武器,傳家寶的意思是以後要給他嗎?
王寅一吩咐喬助理說:“你把招招照顧好。”
說完,他提著叉子大步走出去。
喬助理摸不清頭腦,在後麵喊:“老板,你要乾嘛去啊?”
王寅一揚了揚手裡的防爆叉,說:“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