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麵色驟變:“丁昌,休得聽他挑唆,殺了他,我保你無事!”
“你信嗎?”杜格幽幽三個字,就把他的話全堵了回去。
“賊子,賊子!”丁昌全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手裡的刀指著杜格,目呲欲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聯手吧,如今咱們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走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杜格嘿嘿笑道,忽然閃身,來到了那個叫破他身份的貴公子身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劈了他一刀,用力一推,把他推向了丁昌。
丁昌順勢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看,你又殺了一個。”杜格輕笑了一聲,蠱惑的聲音再起,“他的身份應該不低吧!丁昌,殺一是為罪,屠萬即為雄,殺百萬雄中雄。殺光龍柳山莊的人,就沒人知道凶手是誰!”
丁昌一震,目光閃爍。
“丁昌,彆聽他的。”總管看著被說動的丁昌,驚恐的吼道。
“不聽我的,難道還聽你的?!”杜格笑笑,“老兄,死了這麼多人,你也難辭其咎吧!反了吧,反了還有一條活路。”
“你……”總管一震,環視周圍的慘狀,忽然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那些活著的護衛,你們的主子死了,確信還要追殺我嗎?”杜格好似一個惡魔,邪惡的聲音蠱惑著場上的每一個人,“把所有人殺光,你們就沒有罪,從此隱姓埋名,說不定家人還會被善待,但凡這裡的事情傳出去,想想看你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啊!”
那些主子被殺死,拚命追殺杜格的護衛們本來沒想那麼多,隻想著殺了杜格,才能為自己恕罪。
但現在被杜格挑明了厲害關係,每個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毀人不倦滋生他們心中的邪念,而有邪念的人往往都是先從自身考慮的。
“繼續保護這群人渣,會被我和丁昌殺死丟掉性命。護衛不利,回去會被責罰,唯有殺了他們,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杜格的聲音不停,在技能的加持下,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晨鐘暮鼓,撞進了他們的心靈之中。
“不要聽他的蠱惑,殺了他,我不會怪罪你們任何人。”有受傷在地的顯貴歇斯底裡的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他是蠱惑人心的妖邪。”
“嗬!”杜格輕笑了一聲,看向了他,“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很有可能終身殘疾,真的甘心放過他們嗎?”
一句話,那人啞口無言,但很快反應過來,咬牙道:“隻要能殺死你這妖邪,我自然甘心。”
“言不由衷。”杜格哼了一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誰是他的護衛,任他活著回去,你們可就慘了。”
話音未落。
顯貴旁邊的護衛手起刀落,在那顯貴驚恐的眼神中,紅著眼睛一刀斬斷了他的脖子,沙啞著嗓音道:“公子,我跟你合作。”
有人牽了頭,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丁昌本來已經衝到了杜格身前,卻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疾衝兩步,一刀戳死了一個已經跑到門口的觀眾。
剩下的護衛和護院遲疑了片刻,也紛紛跟進,對著地上受了傷的,距離自己近的達官顯貴都下了死手。
轉眼間。
角鬥場裡便安靜了下來,除了護衛和護院,以及籠子裡瑟瑟發抖的鬥童,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外麵傳來了喧鬨聲。
顯然,是搬救兵的人回來了。
“殺光所有人,我們才能活。”杜格早換了一柄鋼刀,看著角鬥場裡,被他臨時聚合起來的一群殺手,振臂一呼,“以有心算無心,殺出去,殺的觀眾越多,幫我們的人越多。”
丁昌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當先走了出去。
杜格回頭看向發呆的總管,笑道:“總管,你真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此言一出。
十多個護衛虎視眈眈的瞪向了總管,有的已經朝他走了過去。
“我還有退路嗎?”總管狠狠的看著杜格,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鋼刀,咬牙道,“我隨你們一起殺,我知道龍柳山莊的暗室和機關,有我帶頭,跑不了一個……”
“識時務者為俊傑。”杜格朝他豎起了拇指,笑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籠子裡的小家夥們都放出來呢,那些小家夥對那些觀眾老爺恨之入骨,都是我們的好幫手呢!”
妖邪!
三言兩語便把逆境變成了順境,妥妥的妖邪無疑了……
總管深深看了杜格一眼,從腰間摘下了鑰匙,甩到了鐵籠子裡麵。
裡麵那些小孩子感激的看著杜格,撲過去拿起了鑰匙,打開了鐵籠子,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各持武器,護衛在了杜格周圍,也有孩子拿著鑰匙去打開那些牢房的門,放出更多的孩子。
顯然。
這群孩子已經把杜格當成了他們的救世主,當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
杜格的目光掃過他們傷痕累累的身體,淡淡的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有彆人加之於你們身上的痛苦,你們當百倍奉還給他們。”
誰說凶殘不能滾雪球,這一個個眼神中帶著恨意的孩子,不就是日後的一個個凶神惡煞嗎?
……
“丁昌,發生了什麼事?”
院牆外。
救兵已經和丁昌等人相遇,帶頭的人問道。
“趙哥,賊子殺光了角鬥場的看客,跳出院子跑了,我懷疑他跑進了地字院,快去疏散那些貴人。”丁昌掃了對麵的人一眼,急匆匆朝他走了過去,邊走邊道。
被稱為趙哥的人神色一變,轉身朝地字院看去。
可他剛一轉身,丁昌的刀已經從他後心戳了進去。
跟在丁昌後麵的人,也對曾經的同僚發起了突襲。
以有心算無心。
眨眼間。
援兵就躺下了一片。
“丁昌,你們乾什麼?”活著的人驚恐的問。
“乾什麼,殺人。”丁昌獰笑了一聲,手一揮,“殺,一個不留。”
殺死了領頭的趙哥,把剩下的人交給身後的護院。
丁昌帶著幾個人,當先撞進了地字號,二話不說,便闖入人群展開了殺戮。
此時,杜格也帶著總管跟了過來。
一進院子,杜格便高高舉起了那個被丁昌砍死的貴公子的頭顱,高聲道:“侯雲封,知州二公子死了,柳相爺的侄女婿也死了,龍柳山莊的每一個人都逃不了責任,弄不好咱們都給給他陪葬,反了吧,殺光所有人才能活,莊子裡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有了總管做內應,杜格蠱惑起彆人的時候,越發得心應手,而且有針對性了。
正在和丁昌纏鬥,邊打邊罵的侯雲封看到杜格手裡的頭顱,陡然一震:“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救你命的人。”杜格哼了一聲,把手裡的頭顱朝他用力砸了過去。
侯雲峰條件反射的揮刀格擋。
噗!
一顆大好頭顱當時被他分成了兩半,腦漿子濺射的到處都是,看台上的觀眾哇哇大叫。
“好你個侯雲封,竟然把二公子的腦袋砍成了兩半,你死定了。”杜格促狹的笑了一聲,揮刀把前麵一個人的腦袋削了下來,才有看向了總管,“張兄,這個場子最富貴的人是誰?”
總管伸手指向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那胖子正在護衛的掩護下,朝著院門的方向匆匆的撤退。
杜格朝那邊掃了一眼,飛身躍起,淩空朝他撲了下去,渾然不顧護衛朝他砍過來的刀,在被一刀戳進了小腹的情況下,硬是一刀把那胖子的腦袋砍了下來。
然後。
鋼刀往下劈,剖開了他的胸腔。
杜格一伸手,把裡麵跳動的心臟扯了下來,然後,當著所有護衛的麵,砰的一聲捏爆了。
他怪笑一聲,退回了人群之中:“又死了一位貴客,侯雲封,你想擔責任嗎?”
侯雲封看著被杜格殺死的胖子,木呆呆愣在了原地,一臉的絕望。
丁昌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而是追隨杜格,殺起了院子裡的其他人。
他也知道,靠他們幾個根本沒辦法殺光龍柳山莊的人,唯有拉更多的人下水,他們才有希望殺光龍柳山莊的貴客。
即便殺不光,身邊的人多了,應對的時候,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想活,想死?”杜格宛如一個血人,突然出現在了侯雲封麵前,“想死就對我出手,不想死就隨我們一起殺人。”
連凶殘帶勸導,又殺了幾個重量級的人物,杜格的屬性和排名都漲得飛快,此時的身手已經不弱於丁昌了,即便侯雲封偷襲他,也傷不了他。
突然。
十幾個孩童連同十幾個護院從院外衝了進來,和地字院裡看客們殺在了一起,片刻的功夫,便被他們乾掉了一大片人。
“你們的主子死了,法不責眾,不想死跟我們一起殺人啊!”混戰中,杜格繼續發揮他毀人不倦的技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成為他隊友的人。
……
地字號院、山字號院、水字號院……
杜格帶著被他裹挾的人,一路殺了過去,越殺他身邊追隨的人越多。
但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控製不了所有人,總有漏網之魚逃出去報信。
當杜格殺到火字號院時,整個龍柳山莊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奔逃的看客和嫖客。
而龍柳山莊的莊主終於反應過來,帶著一群人急匆匆的殺了過來,把杜格堵在了火字號院外麵……
(本章完)
<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