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小廖,是你們通過我的考驗,我才會放你們離開。”杜格糾正道。
“我如何信你?”廖玖龍咬牙問。
他拚儘全力也掙脫不開黑暗神力的束縛,甚至連對方的麵都見不到,內心深處早慌成了一團。
他的實力在龍虎山二代弟子裡排在中列,可連他也輕易被這魔頭控製,無力反抗。
其他師兄弟再來也是自投羅網,唯有金丹真人才能對付這個魔頭,廖玖龍覺得自己應該活著回去,把魔頭的信息送回龍虎山。
“伱可以賭一把。”杜格笑著道。
外界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黑暗神力和夜色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像是三個完全密封的小黑屋,把廖玖龍和他的兩個弟子隔絕開。
誰也觸碰不到誰,誰也感知不到誰。
杜格可以輕易的操控黑暗神力,讓困在小黑屋裡的三人失去方向感。
被黑暗神力控製住的三人,所有的疾跑、跳躍,在杜格的控製下,其實都是在原地踏步,甚至折騰的最厲害的廖玖龍不知不覺已經頭朝下了,他都沒有察覺出來。
和海神之力一樣,杜格操控黑暗神力同樣是本能,根本不用刻意去做什麼事情,按照心意便可以完美的控製黑暗神力。
而且,夜晚之於黑暗神力就像大海之於海神之力。
神力源源不斷的得到補充,對付廖玖龍三人幾乎察覺不到什麼消耗。
看著陷入呆滯廖玖龍,杜格操控黑暗神力,把他的飛劍拉到了自己身邊,普通的鋼刀對付不了煉氣士,他需要一個趁手的武器。
把飛劍拉到自己麵前,杜格伸手去抓飛劍的劍柄,可他的手剛觸碰到飛劍,飛劍便劇烈的震動起來,像是活了一樣,想從他的手裡掙脫出去。
性命交修的飛劍,還是認主的法寶?
想到修行界兩種控製法寶的方法,杜格笑笑,試著操控黑暗神力湧入飛劍。
黑暗神力侵入飛劍,開始的時候遭遇了些許的抵抗,但很快,飛劍的抵抗力遇到黑暗神力,像是消融了一樣,節節敗退。
頃刻間,杜格便把飛劍的抗拒之力鎮壓了下去,輕而易舉的掌握了飛劍。
“你……你做了什麼?”和飛劍的聯係被切斷,廖玖龍大驚失色,驚恐的問。
“沒什麼,看看你的飛劍質量如何?”杜格把玩著手裡的飛劍,感受著黑暗神力在裡麵的運轉,問,“小廖,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參不參加我的考驗,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可能跟你一直耗下去。”
輕易切斷了飛劍和他的聯係,魔頭是妥妥的金丹真人無疑了,再次確定了杜格的修為,廖玖龍暗自歎息了一聲:“好,我接受你的考驗,告訴我,考驗內容是什麼?”
“你們師徒三人都說出龍虎山的修行功法。”杜格笑笑,道,“若三人說的都對上,三個人都可以離開;如果兩個人說的對上,沒有說對的那個人可以離開;如果三個人說的都對不上,那麼三個人都留下,做我鎮魂瓶的主魂……你覺得這個遊戲規則怎麼樣?”
“老賊,你貪圖我龍虎山的功法?”廖玖龍猛醒過來,怒道。
“小廖,這話說的,我本門的功法已經修煉到如此高深的地步,拿到龍虎山的功法,難道還能改練不成?”杜格笑了,“這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你沒聽到我給你定的第二個選項嗎?
兩人說對,一人不對,不對的那個人可以離開,小廖,你那兩個弟子掌握的功法肯定不如你精深,你若信你的弟子,大可以胡編亂造一通,我仍會放你離開……
你回去搬救兵,可以把我除掉,消弭功法外泄的隱患。一切的前提是你相信兩個弟子,描述的功法一致就可以。那樣的話,你全身而退,泄漏功法的是你的兩個弟子,而他們又死了,你還是消滅魔頭的英雄,何樂而不為呢?
多麼完美一場的遊戲啊!”
毀人不倦的技能悄然發動,廖玖龍用力咽了口唾沫:“我該如何相信你?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事後還不是聽你的一麵之詞。”
“有兩個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一是你信我絕對會遵守遊戲規則;二是咱們可以找幾個證人,外麵有樊城縣令,有來自各地的百姓,咱們隨機從中挑選十人,由他們來當裁判,最後的結果讓他們來宣布。”
杜格笑道,“事後,你如果贏了遊戲,十個見證者也可以交給你處置,你大可以殺了他們,防止龍虎山的功法外泄,如何?”
“不妥。”廖玖龍脫口而出,罵道,“你這魔頭,若我平白無故殺了十個凡人,日後必定心魔纏身……”
“咳!”杜格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小廖,我隻說他們任由你處置,並沒有讓你殺了他們。”
“可不殺他們,我拋棄弟子獨自逃生……”廖玖龍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你這個魔頭,心思怎能如此歹毒?”
“小廖,你自始至終沒有想過,三人同時說出了功法,然後一起離開嗎?”杜格促狹的笑道,“如果我告訴你,剛才是對你人性的考驗,你已經輸了啊!”
噗!
廖玖龍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的臉色煞白,絕望的道:“魔頭,你殺了我吧!”
“小廖,所以,你也不相信自己的兩個弟子,對不對?”杜格繼續道,“如果遊戲規則不變,我給你們三人有說一句話的機會呢?你會不會相信他們?”
廖玖龍精神一震:“你可以讓我跟他們說一句話?”
“當然,我熱衷於做任何關於人性的測試。”杜格道,“隻有發現人性中的惡,我才能逼出極致的怨魂,增添我法寶的威力。
不過,廖玖龍,你也不要對自己抱那麼大的信心,泄漏功法是大罪。
不泄露功法的情況下,一個人活著離開,隻要殺了我,他就有可能會成為龍虎山的英雄,畢竟,那時真相就掌握在他手裡了。”
“……”廖玖龍再次陷入了沉默。
杜格安靜的等待,他做的一切鋪墊,就是為了現在。
其實真正的博弈在於他和廖玖龍之間,而不是廖玖龍和他的兩個徒弟之間。
此時,在他的引導下,廖玖龍已經不再考慮和他對抗,而是想著怎麼用一句話說服兩個弟子,讓他們說出相同的功法,以便三個人同時離開的最優解了。
有了這個前提,他得到的功法必定是真實的,比嚴刑逼供得來的功法更容易。
至於三人同時說出相同的假功法,幾率太小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歐陽鋒逼供郭靖的時候,但凡讓他多寫幾份《九陰真經》,恐怕都不會拿到假的《九陰真經》,畢竟以郭靖的智商,在短時間裡編寫兩份一模一樣的假功法,根本不可能。
……
廖玖龍目露掙紮之色,但想到兩個弟子的秉性,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好,我答應你,讓我說一句話。”
“好。”杜格笑了,“先告訴我你兩個弟子的名字。”
“杜子明,柳子雲。”已經被杜格攻破了心理防線,在名字之類的小事情上,廖玖龍已經沒什麼好堅持的了。
“稍等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