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猛的盯住救上來的小孩,“小朋友,你知道這是哪嗎?”
小孩胖乎乎的,圓臉大眼睛,五官生得挺好,穿著漢服,還紮了頭發——對,就是古代畫上那種丸子頭!
他這會兒也是一臉震驚加茫然,“咕嘟”吞了一口口水之後,他搖搖頭,然後緩緩低頭看向自己。
一聲尖叫後,伴隨著一句帶著強烈情緒的“臥槽臥槽”,小孩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臥槽”個不停,簡直像個複讀機。
張司九嘴角抽了抽:這小孩受什麼刺激了?還有,臥槽……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一下對方,猶豫再三,還是禮貌的問了句:“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結果對方猛然一震,眼睛都瞪大了,然後,他做了一個異常猥瑣的動作。
顯然他摸到了什麼,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跟軟麵條一樣癱到了地上,喃喃自語:“還好還好,還好還好。”
張司九圍觀了全程,一時無言:……
不得不說,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張司九感覺自己內心的震驚和波瀾都平複了很多呢。
然後,她忽然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頓時整個人僵住了——
艱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體,懷揣著自己也變成了小孩子的震驚,她僵硬地摸了摸臉,發現什麼也看不出來摸不出來後,她默默的轉過身去,做了一個跟對方一樣的猥瑣動作。
然後,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理論上做男人生活上還要方便點,但做了這麼多年女人,她覺得還是不要輕易轉換得好。
做女人,挺好的。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對方忽然幽幽的出聲。
張司九轉過身去,對上對方想笑又很糾結還略帶亢奮的目光。然後挑眉,覺得不僅這個事兒挺神奇,就連這個人也很神奇。但她依舊對上了對方暗號:“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
“愛因斯坦?”對方眼睛都亮了三度,那感覺,像是看見了什麼親人。甚至興奮地搓了搓手!
張司九淡定的回:“居裡夫人?”
眼看對方還想問,張司九乾脆利索的搶過話:“你是誰?這是哪?”
對方噎了一下,總算想起來現在不是玩暗號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叫楊元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剛剛我還是185的成年壯漢——”
“我也是。”張司九言簡意賅。
楊元鼎眼睛瞪得溜溜圓:“兄弟!你也是185的成年壯漢?!那你比我慘多了啊!你現在一看就是個小女孩!”
他上下打量張司九,目光充滿同情。
張司九:……好想把他送去神經內科好好照一照CT。看看是不是進的水壓迫到了腦神經。造成了什麼邏輯障礙。
她抬手揉了揉還疼著的腦袋,耐著性子解釋清楚:“我是說情況一樣,是說境遇。”
楊元鼎“哦”了一聲,目光居然有點遺憾。
張司九:或許應該轉送精神科?
好在楊元鼎很快就收回了那種目光,惆悵道:“我覺得,我們好像穿越了,你覺得呢?”
他又提了句:“你說咱們現在跳回水裡,還能回去嗎?”
頓了頓,他又要求道:“不行,你掐我一下,我怎麼感覺我像是做夢呢?會不會是昏迷了,然後就產生了幻覺——”
張司九感覺,在對方的嘮叨下,自己的那點不安和震驚,已經徹底消散得連渣都不剩了。
她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道該先去掐他一把好,還是應該先去晃一晃他的腦袋控控水才好。
如果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比穿越還讓可怕,那麼一定是和一個185的話癆一起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