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考慮到這幾天秋老虎的猛烈,她還又打算搬出來飲子在村頭賣。
這一次,守著攤子的就是小鬆和小柏了——小鬆小柏雖然年紀小,但是這點小事也不算難,飲子成本小,不管賺多少回來,都是賺的。
徐氏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異議——飲子都是放涼了的,也不怕他們燙傷了自己,隻需要一大早自己和張小山把東西送過去。
不過,實行之前,張司九是問過小鬆的:“你能做好這件事情嗎?會不會有點怕?怕也沒關係,咱們可以不做!”
這句話顯然刺激到了小鬆,他當即一挺胸脯,毫不猶豫道:“怕個錘子!我現在可是趕鴨大將軍,難道害怕這點小事!大姐你放心吧!我肯定能辦好!不就是收錢嗎?我都會算數了!”
十以內的加減法,他的確會算。
反正一碗飲子一個錢,的確是也不複雜。
張司九摸了摸小鬆頭:“那就交給你了!你管好小柏,然後賣出去飲子,我給你分錢!”
小鬆眼睛一亮:“那我能買糖吃嗎?”
“當然。你自己賺的,當然可以。”張司九毫不猶豫。
小鬆胸脯更挺得高了:“大姐我肯定能辦好!”
這次賣飲子,其實離他們地也不遠,張司九直接就讓徐氏把東西擺在了自家地頭不遠處的大桑樹下,讓兩個小的就在那兒賣。這樣他們也能時不時地看一眼。甚至口渴了,也可以過去喝一口。
是的,最主要是方便自家喝。
這麼熱,張司九可不希望自家有人中暑。
於是,一大家子的工就分配好了:張司九不做生意的時候,就幫忙割穀子,楊氏在家做飯喂豬,而張小山兩口子就是秋收的主力。
尤其是張小山,要負責將穀子脫粒。
這是最考驗體力的活兒。因為需要將一把把的稻穀直接用力摔打在一個方形的,半人高的木桶裡,靠著這股摔打力氣,將成熟的穀粒打下來。這樣穀粒就留在那個幾乎有好幾平米的拌桶裡,方便回頭用簸箕弄出來,放進籮筐,再帶回家。
一次次的摔打,那是最考驗體力的。
而徐氏同樣也不輕鬆,她弓著腰,用彎月一樣帶著鋸齒的鐮刀,將稻穀在離地約有一拳的地方割斷,分成差不多合適的一把把的,方便張小山去摔打。
兩個人,一天可能也就隻能弄出一畝地。
這還是快的。
可偏偏這會兒的天氣,誰也不知能晴多久。
所以必須趕著現在天氣好,儘可能快的將稻穀收回家,然後攤在院子裡曬乾,再收進穀倉裡。
否則遇到連綿雨天,穀子不僅收不完,收下來那些,也會因為堆在一起,發熱和潮濕之下,直接長芽或者黴掉。
這就是為什麼說,種地收成如何,全看老天爺賞飯吃不賞飯吃。
從播種到收成,每一個重要環節,對天氣依賴都很大。
而開始秋收這一天,張司九正好輪到在家。因此天剛亮起來,就被徐氏叫起來,將小南瓜送去李家小嬸子那邊,然後就一起出門割稻穀了——
張司九第一次乾這樣的事兒,多少有點兒新奇。
到了地裡,趁著朝霞滿天,張司九一眼望去,隻見全部都是金燦燦的稻穀。
而田地裡,已經有不少的人彎著腰在割稻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