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來被逗笑了,加上兒子情況穩定下來,他也有心思開玩笑起來:“那就多謝九娘了。我一定告訴旁人,是十個錢。”
說完他就去取錢出來,鄭重其事的給張司九數了五個錢,又道謝一遍:“寶圓今日多虧有你。等他好了,我叫他親自來謝你。”
張司九笑眯眯收下錢:“應該的,東來叔你給了診金,我當然要儘心儘力。”
這是規矩!收人錢,就要辦好事!
張東來笑得不行。
張小山一臉尷尬的給張司九使眼色——他覺得,張司九實在是不該要那個錢。
程萬裡倒是沒阻攔。他想得很明白,張司九是單獨被請過來的,而且也做了不少事情,和他的診金,是該分開的——如果是他帶著張司九過來,那又另當彆論。
而且,張司九向來有主見,這件事情,程萬裡也不覺得自己應該插手。
五個錢,也的確不多。大晚上忙活半宿,也實在是很累。
不過,從張東來家裡出來,程萬裡也走了之後,張小山就開始低聲念叨張司九:“九娘,你真不該收這個錢的。這個錢,收了不合適。本來就關係好,你東來叔熱心又厚道,就是來看一眼的事情,收錢不合適啊。”
張司九最初還想說兩句,但是隨著張小山唐僧念經一樣的模式,張司九終於閉上了嘴巴,決定一個字兒也不說,隻等著一會兒回家讓徐氏收拾他。
招銀在後頭,也不敢吭聲。但是不知道為啥,就覺得張小山也有點可憐:明明張二叔是長輩,怎麼還隻敢勸呢?要是彆人家,這都直接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來了……關鍵是九娘好像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就這,張二叔都沒發火。
張司九幾乎是用一種生無可戀的態度,撲到了徐氏跟前,一把抓住了徐氏的手,悲愴道:“二嬸,救救我。”
徐氏嚇了一跳,立刻把張司九拉到了背後護著,警惕的看門口:“咋個了咋個了?二嬸在呢!”
張司九生無可戀的一屁股坐下:“二嬸,你管管二叔吧。我收人五個錢診金,他念叨我一路了。”
下一秒,張小山就從外頭進來了,也找徐氏告狀,他還挺委屈:“你管管九娘,她收人東來診金,我說她,她也不聽。”
又不是男孩子,凶也不敢凶,打也不敢打,憋屈死了!
招銀探頭喊了一聲:“九娘我去打熱水,你泡泡手和腳。剛才還一直摸冷水,不泡熱了,回頭生凍瘡。”
張司九舉起手:“已經要生了。我感覺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