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可以紮河燈,還可以放河燈。
河邊幾個大橋,從北門花橋,到東門大橋,中間還有一座紫氣東來橋,上頭更是張燈結彩,掛滿了大小的燈籠。
而攤販們就在河道兩邊設攤位,吃的,玩的,用的,雜耍的,應有儘有。
張司九他們都不算來得早的,許多人早早就已經占了好位置,擺上了。
張小山畢竟現在也屬於是有熟人的人了,經過指點,他飛快的選定了一個靠近紫氣東來橋的地方,然後幾個攤位挨著,各自占據一塊地方,正好排成一排。
不僅如此,他還去找了衙門的同僚,用幾杯熱飲成功的讓對方說出了會多在這邊巡視,保證不會出現鬨事情況這種話。
其實,這也是多慮。
一般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攤子弄好,火也生起來,甚至張小山他們還去挑了幾桶水放在後頭備用,天色這才緩緩的暗下來。
河燈被一盞盞的點亮,慢慢的就輝煌璀璨起來。
燈火倒影在河麵上,被河麵細碎的水波紋印照出朦朧而燦爛的影子,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河麵上的燈火更輝煌一點,還是河麵底下的燈火更吸引人一些。
陸陸續續的,河邊也有了遊人。
叫賣聲和食物的香氣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這種熱鬨的氣氛,就更加讓河邊上的寒冷都仿佛被驅散。
徐氏叫了張司九和招銀過來,一人給她們三個錢,笑盈盈的吩咐:“去吧,趁著人少,去買兩個河燈放著玩。帶著小鬆小柏一起去,不過隻許讓他們站在岸上看,不許靠近水邊。”
“二嬸不去嗎?”張司九拿著錢,看一眼河麵,問徐氏——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的項目?
結果徐氏搖頭:“這都是小娘子們喜歡的,我就懶得去了。走多了腿疼。你們去玩吧。一會兒上生意了,就沒時間去了。”
張司九就沒推辭,跟招銀一人拉著一個小的,去買河燈放。
招銀多多少少有些受寵若驚,還有些歡喜雀躍——從前她連過節來看河燈都沒有過,更不要說放河燈了!
河燈其實也不複雜,就是普通的一盞五瓣兒蓮花燈。中間蓮蓬的位置,正好是可以放一盞小小油燈。
那點燈油,燃不了多久,甚至玉米皮的花瓣兒也不像是多結實的。
但好在底子是個竹片兒,浮水能力還是很強的。
一個河燈三個錢,說成本肯定是至少賺了一半,但畢竟今天是特殊日子,誰也不會計較這個錢是貴還是便宜。
除了河燈錢,那攤主還是個會寫字的,專門準備了紙條和毛筆硯台,說寫一個紙條,加一個錢。
紙條不過二指寬,巴掌長,頂多就寫一個願望,十個字都超不過,也是很賺錢。
但攤主很會說話,張口就是:“寫一個紙條,也不費多少錢,但是神仙就能看到了。更靈的。”
是不是真的更靈,張司九是不知道的,但是她也反駁不出來——這事兒誰也不能證明不靈啊!
所以,就連招銀都動心的時候,張司九還真沒法攔——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的心願能達成的。一個錢,買一個開心,貴嗎?當然不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