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噎住:“這種事情,哪好意思說?”
張司九知道沒辦法改變徐氏的觀念,於是隻道:“對了,到時候裡頭裝什麼?草木灰嗎?”
棉花當然是不可能的,張司九唯一能想到的,而且記憶中學過的,好像也是草木灰。
徐氏點點頭,然後讓招銀教一下張司九:“既然九娘都知道,那招銀你讓九娘看看你做的,到時候她也好提前準備起來。”
張司九大大方方的湊過去,招銀臉紅彤彤的,但也拿出來羞答答的分享。
“多做幾個,換勤一點。”張司九嚴肅指點:“不然,容易捂出婦人病。還有這幾日,儘量不要勞累,不要用腰腹部力量,也不要碰涼水受凍。”
徐氏和楊氏在一旁聽著,不由得對視一眼,都覺得張司九是真的好像很懂的樣子——
“算了我給你把個脈試試吧。”張司九提議:“萬一需要調理一下呢。”
不過,最後張司九什麼也沒把出來。
她現在畢竟還是個半吊子。
把脈看不出來也不要緊,她問了問招銀的詳細情況,知道招銀沒有什麼不舒服或是明顯疼痛之後,就知道應該是沒有大礙。
估計這個也是和招銀平時活動量大,身體氣血運行順暢有關。
要不怎麼說,生命在於運動呢。
隻是第二天,張司九還是虛心請教了齊大夫把脈這個問題:“我實在是看不出來,就連正常脈象都不像了——感覺有點像懷孕那個脈象,又覺得不太像……”
所以最後把脈自己反而糊塗了。
齊大夫聽見這個問題就笑了,隨後把聽雲也叫過來一起教:“這個問題,其實算是常見的問題。你們可知道,婦人在什麼時候不宜看病?”
張司九微微挑眉:每個月的那幾天?
聽雲遲疑了一下,沒有想到,還問:“為何會有不宜看病的時候?”
“因為這個時候,婦人的脈象會影響判斷,故而診斷容易出錯。”齊大夫摸著胡子,笑得和藹:“《黃帝內經》裡道:月事以時下,謂天癸也。女子七歲後,腎氣漸盛,隨著年歲增加,到了二七年華,便來天葵,而後,才能孕育孩子。而天葵到來時日,多是按時。如不能按時而至,便說明女子身體出了問題,需得調養。”
“這也是診斷婦人身體健康與否的一麵。因此,給豆蔻年華後的女子看病問診,也可問問這方麵的情況。”
“不過,大多數女子害羞,不願說起此事,因此能不問,還是不問,除非是子嗣或是婦人病一類的病症。”齊大夫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尤其盯著聽雲紅彤彤的臉。顯得有些語重心長。
畢竟,張司九是女子,問診時候反而沒有這個限製。
等到聽雲點頭,齊大夫這才又說道:“而女子天葵將至前幾日,脈象上就會出現滑脈的現象。若有醫術不精的,此時往往會誤診為女子懷孕。這便壞了事。”
“滑脈這種,一為婦人懷孕,二為女子天葵將至,問診時候,就要多問幾句。千萬不能弄錯。不然,自己被人打了,也怪不得旁人。另外,女子問診,因為這個脈象的緣故,所以通常還是應該天葵走後三日左右,再行診脈看病,才最妥當。”齊大夫看住張司九:“否則,便就像九娘說的那樣,脈象上不清晰,容易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