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頓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分紅上,反而對買房這個事情放到了一邊去。
徐氏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怎麼還給你分紅了!”
在徐氏看來,哪有這樣的好事情?!張司九在醫館學醫術,沒交學費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了,怎麼還倒過來給張司九錢?
張小山也奇怪:“程大夫他們這是糊塗了?”
張司九:……就不能考慮一下是我天賦異稟?
她咳嗽一聲,解釋一句:“不是,上次醫館不是被人踢館嗎?我代表咱們醫館贏了,所以,齊大夫才做了這個決定。而且,也是看我表現的。要是我後麵醫術不行,給醫館丟人了,也就不給我分了。”
這話怎麼看都有點糊弄和不可思議。
所以徐氏和張小山根本無法接受。
楊氏更是皺眉道:“那不能要。你在人那兒學醫,沒給錢就是人家仁厚,給了咱們恩情。咱們不能拿這個錢。”
張司九更無奈了:“我已經拒絕過了,齊大夫和程大夫非要給,我攔不住。而且,齊大夫說,這算是工錢。因為以後如果醫館碰上接生的事兒,我也得去,還必須隨叫隨到。就是接生的技巧,也要教他們。”
頓了頓,她提起珍娘:“程大夫的一個老熟人從府城過來了,她也是做接生的,估計以後是想讓我跟著她乾。我覺得挺好的。”
接生是個掙錢的營生。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是個暴富的行業——運氣好,遇到的有錢人多,那可不就是發財了?
但張司九這麼一說,就好像以後掙得不會有之前那麼多了。
楊氏和徐氏這下就接受了:哦,原來是把接生的錢變成了分紅啊!那就行了。沒問題了。
徐氏甚至還語重心長的對張司九說道:“就算掙得少了,心裡也莫要有怨氣,程大夫是個好人,儘心儘力教你,你得心存感激。就當是孝敬他了。這徒弟孝敬師父,天經地義。”
張司九乖乖點頭。
小鬆聽了半天,這會兒忍不住插話問一句:“娘,那咱們到底啥時候買房子啊?”
他還挺想住城裡的。
那些城裡的同窗們,看著就和他們這幾個村裡去的不一樣,而且,還有點瞧不起他們。
不過這話小鬆不想說。他想的是,如果自己家也進城了,那是不是自己就不會被瞧不起了?
徐氏白了小鬆一眼:“沒說定呢,邊上聽著。”
然後,她看向了楊氏:“娘,你覺得咋樣?”
楊氏沒立刻答應,可也沒有一口拒絕,反而模棱兩可的說了句:“這事兒再想想。而且你們兩口子掙的錢,問我乾啥?”
“娘是家裡的老人,吃的鹽比我和小山加起來吃的米都多,問娘準沒錯。”徐氏笑著拍了句馬屁,重新拿起筷子:“那娘想著,回頭咱們再說。現在先吃飯!”
一家子就把這個事兒拋下,高高興興吃飯。
雖說事情沒說死,但是除了小鬆小柏,誰看不出來,楊氏也分明是動心了嘛!
一轉眼,就到了油菜花開的時候,這個時節,正是春天氣息最濃厚的時候——不僅是桃花梨花,就連地裡的蘿卜和韭菜,田埂上的野花,也都開了起來。
不開花的,也在拚命長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