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發笑：“那不是應該的？”
兩家關係如今是越處越好，李家小嬸不止一次說要認小南瓜做乾女兒。
處理乾淨的油菜籽，被張小山親自送去了衙門旁邊不遠的一個宅子。
宅子是楊元鼎自掏腰包買的，作為了他的工作室。
經過周先生那件事情，現在他畫圖紙也好，搞研發也好，都在這邊。
而這邊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嗯，暫時請不起那麼多保安，所以人手都是衙門那邊借調的。
反正弄得是像模像樣。
第一次榨油，就在這邊榨。確定了工序後，楊元鼎才打算著手投資油坊。
張小山和張司九過去的時候，楊元鼎正在院子裡拉著木匠組裝一個大型的工具。
這個工具看上去圓滾滾的，四個腿，有點憨態可掬的意思。不過，暫時看不出是什麼。
楊元鼎和木匠兩人搞得汗流浹背的，一抬頭看見張司九，就咧出大白牙：“九娘你來啦！你不是跟我說過篩去灰太累了？你快來看，我做了個鼓風機！”
張司九看一眼那圓滾滾的機器：鼓風機？
“鼓風機？怎麼用？”張司九好奇地湊上去，圍著又轉了兩圈，仍舊看不出什麼來。
楊元鼎拉著張司九介紹：“你看，最頂上有個鬥，糧食倒進去之後，會通過小漏口滑下去，而這邊，就是這個肚子裡，又一組扇葉，轉動這個把手之後，扇葉就轉起來，就帶動了風流動。風朝著那邊吹——”
楊元鼎指了指另一邊的出口：“那些灰塵，還有空粒，都會因為重量不夠，而被風從這個口子帶出去。而剩下的，顆粒飽滿的油菜籽和一些細碎的石頭，就會因為重力掉下來，最終，從底下這個口子出來。”
他拍了拍糧食最終出口：“底下放個籮筐，這樣滿了就拖走，滿了就拖走，是不是很方便？！而且，根據糧食的不同，轉把手的速度不同，也會造成風力大小和速度不同，就可以適用於每一種糧食！九娘，有沒有很厲害？！”
顯然，楊元鼎是很亢奮。亢奮得眼眸都是閃閃發亮的。
那神采奕奕的樣子，讓張司九也忍不住跟著燦然笑起來：“厲害！簡直是厲害！”
下一刻，楊元鼎樂嗬嗬的跟張司九說：“今晚我就能裝好，明天送過去，你就能用上了！”
張司九看著他那笑臉，幾乎都有點兒不忍心告訴他自己今年是用不上了。
她歎了一口氣，捏了捏酸痛難當的胳膊，遺憾道：“我們今天過來，是送油菜籽的。”
楊元鼎：……
對於他肉眼可見的失落，張司九還得寬慰他：“不過還有麥子呢。不著急。肯定用得上！”
就算用不上，為了這份心意，也值得高興！
張司九真情實意道：“這個鼓風機，真的對農民來說，太實用了。”
張小山聽了半天，此時已經是忍不住動手摸上了鼓風機。他那眼神，比看徐氏還要熱烈幾分：“這個真那麼好用？要是這樣，以後收成的時候，豈不是節省好多力氣？”
要知道，現在去灰，都得是人拿著簸籮，一遍遍站在那兒揚灰呢！累不說，還慢！
不過，張司九還是更關注菜籽油。
她拉過楊元鼎：“鼓風機晚上再裝，現在先看看榨油！”
咳得簡直是眼冒金星。而且還有血絲……偏偏還忍不住。汪的一聲哭出來。我感覺痊愈遙遙無期。然後，大家還好嗎？加油，能苟的繼續苟住。已經陽了的同誌們，也加油扛住！然後，好好休養，千萬不要不當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