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眼睜睜看著齊敬提著一包點心,進了張司九的小帳篷。
張司九這會兒沒病人。
正跟聽雲在烤芋頭呢。
芋頭不好烤,非常考技術。
一個弄不好,外頭糊了,裡頭還是生的。
好在聽雲對於這種事情非常精通,一麵自己上手,一麵阻攔張司九上手,忙得不亦樂乎。
他正碎碎念:“要是三郎在這裡就好了。三郎也挺喜歡吃這些。一會兒烤熟了,扒了皮,趁熱沾點糖粉,好吃得不得了!”
張司九卻想起了芋泥奶茶。
這可真是……
這樣的天,如果來一杯熱騰騰的奶茶,該是多舒服的事情!
張司九甚至咽了咽口水。
然後一抬頭,就看見了抿著嘴唇,一臉不情願的齊敬。
瞬間,張司九什麼食欲都沒了——對著這樣一張像是被強嫁的小媳婦臉,人生的樂趣都要少一大半!
聽雲感覺氣氛不對,一抬頭,也看見了那一張臉。
頓時,他也把臉拉下來,站起身來,非常客氣的問了一句:“齊郎君是沒罵夠,意猶未儘?”
張司九眼睜睜看著齊敬漲紅了臉。
她差點噴笑,一麵佩服聽雲懟人的技術,一麵顫抖著雙肩扭開頭,假裝自己沒有笑。
齊敬好半天才調整好情緒,硬邦邦的說了句:“我有話對張小娘子說。”
說完,他舉了一下點心:“這是我們一點心意,張小娘子莫要嫌棄。”
聽雲說了句:“這是想起我們九娘的好處了,所以來給甜棗了?”
齊敬臉上更加漲紅了。
張司九看夠了,心裡那點不舒服也徹底消了,就開口道:“是不是合作的事情?如果是,你坐下來,我們詳細談一談。”
如果不是,那就不奉陪了!
齊敬坐下了。
隻是多少有點不自在。
眼睛都不看張司九的,隻抿了抿嘴唇,盯著桌子上一個樹疤:“的確是合作的事情。我們太醫署商量過了。我的老師力排眾議,做主同意張小娘子的要求了。咱們可以幫張小娘子你揚名。”
張司九不算意外。
那天她提起這個事情,就知道太醫署一定會同意的。
但,太醫署肯定也不會單純便宜她。
所以,張司九揚眉:“那你們要什麼呢?”
“張小娘子得跟我們一起合作診治。有些女眷,不方便我們治,就得張小娘子出麵。我們可以給張小娘子你一個身份,方便你各處行走。”齊敬也沒心思兜圈子,開門見山說了。連底牌都掏了。
張司九神色古怪的看著齊敬,然後反問他:“這個身份,是臨時工?”
這個套路,就真的很套路啊。
張司九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話來——功勞輪不上,黑鍋一大堆!若問你是誰,就叫臨時工!
這就很妙啊。
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深諳職場套路啊。是個做黑領導的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