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去通知的活,一般都交給了陳鬥。
陳鬥聽完始末,好半晌才狐疑問了一句:「你確定,我過去之後,他們真的不會打死我嗎?」
張司九和楊元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當然不會了!」
陳鬥後退一步,驚恐:「你們這樣一致,肯定就是在忽悠我。我得小心些!」
張司九和楊元鼎對視一眼。
楊元鼎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麼明顯嗎?」
張司九搖頭:「我覺得不明顯啊。」
楊元鼎歎一口氣:「那就是陳鬥變聰明了。」
張司九也深以為然:「應該是上當太多次了。這條件反射,和小鬆小柏有點像。」
楊元鼎幽幽道:「孩子大了,不好騙了。」
張司九和楊元鼎往回走的時候,她問楊元鼎:「你說,一會兒他們家來人了,會不會大鬨我們醫院?我要不要先去騰一下病房——」
楊元鼎搖頭:「沒用,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保安都喊來。全程跟著,震懾他們。反正隻要我們不動手就沒錯!」
張司九就把這個事兒交給了楊元鼎安排。
然後結果就是,能調班的都調班跑來上班了。
休息的,隻要是住在宿舍的,都跑來看熱鬨了。
婦產科所有能下床的產婦,還有家屬,也都探頭探腦,一臉期待地等著。
畢竟,張司九雖然有心瞞著,可是之前已經鬨了一回,大家好奇心旺盛地打聽了一回。再加上還有聽雲這個八卦之神,幾乎整個醫院都快知道沈家這一攤子事了。
尤其是,那沈七郎為愛自殘的英勇事跡,更是被聽雲廣為傳頌。
如果不是張司九阻攔,恐怕聽雲說的還不是自殘,而是割蛋。
畢竟,這涉及到了患者隱私。
張司九害怕到時候閒言碎語的壓力,徹底壓垮了這對年輕夫妻。
對男人來說,割蛋這種行為……一時是情根深種,長久來說,就是男人的自卑了。
在萬眾期待裡,陳鬥回來了。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對中年夫妻。
這對中年夫妻還挎著個大籃子。
籃子裡帶著的是一籃子雞蛋。
個個兒均勻又大,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
但沈母沒來。
聽雲本來都去門口迎接了。一看不是沈母,是對陌生的夫妻,當時就愣住了。
陳鬥介紹道:「這是賀娘子的父母。」
賀父賀母也一下就看向了張司九,然後快步迎過來:「您就是救了我女兒的張小娘子吧!」
張司九一看這個架勢,立刻笑著把他們往病房引:「咱們先去看看賀娘子,再說這些。賀娘子看到你們過來,肯定很高興。」
那天做完手術,賀娘子說,父母太遠了,來不了。
當時她強忍著淚水的樣子,張司九到現在都記得。
一提起女兒,賀父賀母也沒顧上堅持要磕頭謝恩,忙跟著張司九走。
雖然還沒見到女兒,可想到女兒受的罪,以後要受的罪,賀母就已經紅了眼眶。
等見到了賀娘子那一瞬,何母就忍不住哭出聲來:「我苦命的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