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一愣:“這樣嚴重?”
“現在沒那麼嚴重。但你這個也得做手術了。骨頭錯位了,紮肉裡了,你看,都腫起來了。得把肉切開,然後把骨頭複位。”張司九解釋了一句,然後看一眼他妻子:“這個手術得我做,你們能接受嗎?”
患者微微有點猶豫。
他妻子卻毫不猶豫站起來:“做什麼做?換一家換一家!你不是也說他們家靠不住?就是噱頭?”
“我看你說得對!”
他妻子果真就要拉著他走。
而第一醫院的人,除了沉默,依舊還是沉默。
怎麼說呢,這句話,多少有點暴露了。
那患者臉上不由得露出來幾分尷尬——這平時在家裡抱怨的話,怎麼就大庭廣眾直接說出來了?而且還是自己過來治病的時候!
被拉拽了兩下,患者感覺骨折的地方更疼了。
他沒好氣甩開了妻子的手:“要走你走,我不走!還有,彆瞎說話!”
那妻子就不乾了,開始不依不饒的和患者吵起來,核心內容就是:憑什麼這麼說她,凶她!
那嗓門,一聲比一聲大。
語調也是又急又委屈。
張司九歎一口氣,最後忍無可忍:“要不,你們先回家,吵清楚了再來?你們這樣,影響其他病人休息了。”
急診室沒有那麼多床位,就是個大通間,大家躺在一個屋裡,方便護士和大夫隨時監測,代價是,誰也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這不,這妻子這樣一鬨,幾乎所有人都醒了,然後支起腦袋看熱鬨。
一個個的,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還生著病了。
張司九這麼一訓,老實的病人都乖乖躺好了。
不老實的,還偷偷繼續看。
而那骨折患者和他妻子,倒是消停了一點。
就是那妻子開始拉著張司九述說委屈,還讓張司九給她做主。
最終,張司九隻能抽回胳膊,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你想讓我給你怎麼做主?你覺得我能乾點什麼呢?我是能罵他,還是能打他?還是能通過不給他治病懲罰他?”
她隻是個陌生人好嗎!
楊元鼎還沒忘記剛才那一茬呢,湊上來微笑道:“而且,你說說,剛才你不是還嫌司九是個女大夫?她這會兒摻和進來,你又不介意了?”
做人怎麼變這麼快呢!
連著被兩個人懟,那妻子一愣,隨後就哭了。
是的,哭了。
那委屈的樣子,讓人看著還以為受了多大委屈。
張司九和楊元鼎對視一眼,驚呆了:這……
患者這會兒已經快要瘋了,大聲也不敢大聲,隻能壓著嗓門:“你能不能彆丟人!你這是乾嘛呢?你非要把這個事情鬨得下不來台是嗎?我都成這樣了,你能不能彆想著你委屈不委屈,也想想我?”
他說完也是越來越惱,最後說了句重話:“我看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索性不過了!”
那妻子猛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患者。
張司九和楊元鼎他們,倒是心裡一個“咯噔”,不知道這對夫妻又要鬨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