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的。”張司九摸出聽診器,遞給陳深嚴,讓他自己聽自己胸腔。
陳深嚴知道這個東西,齊敬回去說過,也給他試過。所以他沒接,隻道:“聽聲音就能辨彆出?”
張司九點點頭:“能辨彆出,聲音不同。外邪侵染,多有粘液,氣道也會腫脹,所以呼吸聲完全不同。”
她加上一句:“這也是憑借多年的經驗才發現的。”
陳深嚴舒了一口氣:“這個藥——”
“好做也不好做。”張司九說了句,但並沒有打算交出去:“而且副作用很大,我尚且在摸索中,實在是不敢輕易流出去。”
到時候每個藥店來點土黴素,她作為生產商倒是發財了,可病人怎麼辦?
這些中醫大夫沒學過西醫學,對西藥用量也是把握不好的。
最怕的是,病人買回去胡亂吃。
陳深嚴一聽張司九這樣說,就明白張司九的意思了,他有些遲疑:“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誰都明白的。”
張司九歎一口氣:“誰都明白,但並不是誰都能把握好用量的。至少,我不能公布配方,更不可能賣給彆人用。但我可以承諾,這個藥,一定不會貴。也不漲價。它會是第一醫院的招牌,但絕不會成為第一醫院的搖錢樹。”
張司九的神色太過誠摯莊重,陳深嚴本來想說的話,就全都咽下去了。
他覺得,張司九是值得信任的。
從張司九來京都,這個小女娘,就展現出了自己的人品。
陳深嚴卻想到了東京之外的百姓:“可天下何其大——”
“那就由我來授課。我親自教。然後您再把他們派往各處。他們可以從第一醫院買藥用以給病人治病。”張司九是寸步不讓。
她當然知道土黴素的好。也知道天下何其大,多少人都等著用。
程萬裡跟她一起用了三四年,她信得過,但其他人,她信不過。
陳深嚴聽了這話,沒有再說彆的,點點頭,隻說自己回去考慮考慮,隨後便告辭了。
又過了三日,劉太後痊愈。
而後召見了張司九。
劉太後也很乾脆,直接就問道:“九娘,你想要什麼獎賞?”
張司九一臉微笑:“太後娘娘,陳太醫署令已經替您給過診金和藥錢了。”
劉太後一愣。
張司九笑盈盈:“我收過診金和藥錢,所以不必再有獎賞。而且我想要的,我也不好意思提。”
她都這樣說了,劉太後能不問嗎?
張司九是真不好意思:“您看,我也不缺錢,我缺名。這說起來,其實給您治病是太醫署的事情,您賞賜我,我這個人憋不住事,萬一回去敲鑼打鼓的慶賀,到時候太醫署臉上多沒麵子啊。”
劉太後頓時想起了之前張司九得到錦旗的事情,一時之間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無妨,哀家替你把這個事情辦了。你且等著吧。”
頓了頓,她卻問張司九一句:“有道是,登高必跌重,九娘你就不怕?”
張司九實話實說:“怕啊,怎麼不怕。可我是女醫,我不管高不高,他們都希望我跌重的。所以,倒不如趁著能風光的時候,趕緊風光兩把——”
她笑盈盈看著劉太後:“誰說女子,就隻能在家相夫教子呢?人生在世,咱們總要為自己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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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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