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張司九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麼不高興的?元鼎,我們會有意見分歧,這很正常啊。”
楊元鼎鬆了一口氣,撓了撓腦袋:“那就好。”
張司九是真的覺得這個事情,沒有什麼的。
畢竟,楊元鼎又不是自己的附屬品,他會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也很正常的。
她頓了頓,說了句寬慰楊元鼎的話:“我們的感情,不會受這個影響。我理解你的想法,畢竟,即便是我,也會心動。隻是我是一個大夫,職業使然,我更不願意看到這種大麵積殺傷武器出現。”
“它會摧毀很多個家庭,帶走很多條生命,也會讓很多很多的生命,從此失去健全的軀體,留下永久的傷疤。”
“如果最終我們的意見不能統一,我們也可以朝著各自希望的方向去努力。最終不管是什麼結果,我們都不去責怪埋怨對方就好。”張司九看住楊元鼎,最後也輕聲說了句:“抱歉啊。”
不能並肩作戰,意見統一。
楊元鼎卻咧嘴笑了:“好,那如果最後我們意見不統一,就各自努力。最後不管是什麼結果,都坦然接受。其實,我們兩個能做到的影響,是真的微乎其微。”
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張司九點點頭,陪著楊元鼎一起睡下。
說起來,這些日子,她也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這一覺,兩人都起遲了。
起來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默契地沒有提起昨天晚上討論的話題。
結果,吃早飯的時候,陳鬥過來稟告:“今日,程琳程府尹進宮去了,同時帶著萬民書——”
張司九和楊元鼎一起放下筷子,震驚臉:“萬民書?”
“請官家將那匠人轉交給開封府依法懲治的請願書。”陳鬥有些咋舌:“程府尹的意思,是要斬立決的。”
楊元鼎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程琳他頭這麼鐵的?這個關頭,這麼剛——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啊。”
張司九卻若有所思,轉頭看向了楊元鼎,彆有深意的說了句:“看來我們果然是不能改變任何事情的。”
根本就不用他們做什麼,就有彆人做了。
程琳現在做的這個事情,其實就是張司九想做的事情。
她本來也計劃今天就去找陳深嚴和程琳,將所有病人和病人家屬動員一下,做一個請願書,用民意相逼——
結果,沒想到程琳先做了。
楊元鼎聽完了張司九的話,反而是如釋重負一樣笑了,他重新拿起筷子:“那就好好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既然曆史有自己的節奏,或許就不該多插手吧?
他給張司九夾了一塊泡的酸薑:“多吃點吧。這次事情挺大的,在宮裡,我就想好了,還是得去募捐一筆錢,用來撫恤安頓治療這次的受害者。一會兒我就去。能多幫他們一點是一點。”
張司九咬一口脆生生的薑,酸得趕緊吃一口白粥:“快去快去。多刮點。”
然後她說起今天的安排:“我今天要做一台手術,給一個連體人做手術,切除他多出來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楊元鼎直接就驚呆了:“現在醫院都有這種病人來治療了?”
“是啊。這不是免費嗎。”張司九吃一口包子,被裡頭的鹵肉餡香得忍不住愉快眯了眯眼:“好多疑難雜症,奇怪的病,都來了。這個人,雖然是連體人,但那條胳膊和腿並沒有長大,還是小孩的樣子。他雖然挺健康的,但是這多出來的胳膊和腿讓他很困擾。所以考慮再三,他還是想切了。”
楊元鼎送張司九到了醫院後,就去忙活自己打算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