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張司九吃得認真又香甜。
隻看一眼,就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眼看著張司九就著一盤子牛肉炒蘑菇吃了一碗飯,郭皇後終於還是沒能抵抗住身體的本能和思想上的折磨,忽然伸出了手:“扶我起來!”
張司九在放下筷子和吃完了這一筷子的肉之間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將肉吃掉了。
這一幕被郭皇後看得清清楚楚。
她氣惱之餘,口水冒得更快了。
郭皇後怒氣衝衝:“照原樣給我來一桌!”
陳深嚴出聲道:“宋嫂魚羹來一碗就行了,其他的娘娘現在不能吃。”
餓狠了之後,肯定是想吃東西的。
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胡吃海塞,想吃什麼吃什麼。
甚至不能吃太飽。
頂多吃到不餓,絕不可以吃撐。
否則便是傷胃。
張司九優雅地擦了擦嘴唇,也點點頭:“對,來一碗魚羹吧。要是不想吃魚羹,吃粥也行。”
都是流食,好消化的,所以都行。
郭皇後當然不願意。
但並沒有什麼反抗的效果。
不過,郭皇後的病算是治好了。
陳深嚴和張司九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隻是郭皇後冷不丁地要張司九留下。
張司九隻能留下來,讓陳深嚴先出去。
隨後,郭皇後又讓其他人也退下去,儼然是要和張司九單獨聊聊的意思。
張司九也不害怕,就坐在了郭皇後的對麵。靜靜等著郭皇後開口。
郭皇後畢竟還是出身很好,雖然克製不住饑餓本能狼吞虎咽了幾口,但吃完了一碗魚羹,就恢複了神誌和冷靜。
她看住張司九,忽然問道:“你是因為官家要廢後,所以才敢這樣對我?”
張司九看著年紀輕輕,卻已經隱隱有了一絲絲眉心紋的郭皇後,搖頭:“沒有。這隻是一種治療手段。談不上什麼敢不敢。”
郭皇後嗤笑了一聲:“我不信。”
張司九很想翻白眼:你不信就不信,那留下我乾什麼?浪費時間嗎?
但作為大夫,她知道郭皇後的心態應該是出了問題,如果不及時疏導,不僅是精神,就連身體也會受影響。
張司九輕聲道:“您應該聽過,醫者父母心。不管是誰,生了病,在大夫眼裡,都是差不多的。”
“少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誆我。”郭皇後臉上都是譏笑:“你們都在等著看我,看我郭家的笑話。”
張司九覺得,郭皇後是掉進牛角尖了。
她也懶得分辨,直接問了郭皇後一句:“您想問我什麼呢?”
沉默了片刻,郭皇後說了句:“聽說,你和楊三郎的感情很好。”
張司九瞬間明白郭皇後想問什麼:郭皇後這是想要取經!到了這個時候,郭皇後還想和官家修複關係,變成恩愛夫妻!
這……張司九心裡很清楚,這不可能。
怎麼說呢,感情這個東西,作沒了就是沒了。
官家對郭皇後,可能從頭感情就不深吧。而郭皇後也沒能讓官家對她保持住最基本的尊重。
但對上郭皇後執著的表情,張司九想了想,說了句:“是的,我和元鼎感情很好。我們幼年相識,這麼多年經曆了許多事情,彼此就像是對方的手足,輕易不能割舍。”
“你們……為什麼感情能這麼好?”郭皇後遲疑著,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