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九抿了抿嘴唇:“因為我不是判官。我隻是個大夫。郭家也好,您也好,都受到了懲罰。相反,如果我因此而有私心,反而會給我家族帶來災禍。”
郭皇後冷笑一聲:“所以你其實心裡也幸災樂禍吧。這些話,也都是說來唬我的。”
張司九不想說話了。
偏偏這個時候,官家從門外進來,回答了郭皇後這個話:“心中所思齷齪,便覺所有人都齷齪。自己不是好人,便覺得所有人都壞罷了。”
“三郎和九娘品行高潔,又豈是你可比?”
官家溫厚的聲音,真的是難掩其中的厭惡和譏諷。
張司九感覺有點神奇:官家是史書和外族都承認的仁德之人,對宮女太監也是十分寬容,可對於郭皇後……寬容和仁厚好像都臨時放假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敵冤家?
不過,官家都來了,張司九也就站起身來乖乖站著當花瓶,甚至還想退出去——總覺得接下來有些話,自己還是不聽見為好。
官家一出來說話,郭皇後的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
畢竟這些話都是貶低郭皇後的話,她聽了能高興才怪。
郭皇後聲音也變得陰陽怪氣:“那官家呢?官家難道是好人?我與官家是結發夫妻,官家卻要廢後——”
這是說官家是個負心漢。
官家臉色都氣得變紅了。
張司九心裡悄悄地歎了一口氣。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張司九便趕緊出聲:“官家,我下午還有病人,可否——”
兩人這才想起了張司九還在。
官家當然沒什麼意見,甚至有些羞臊——夫妻吵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
郭皇後卻道:“我病還沒好,你還是得先給我治病。”
張司九毫不猶豫:“您就是餓了兩天,不要緊,偶爾餓一餓,身體還更好些。隻是這幾天飲食都要清淡點,彆太油膩,也彆吃太飽。”
郭皇後看住張司九,難掩失望:“連你也不肯幫我?”
張司九無奈:說得我們好像有什麼交情一樣。可是沒有好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情啊!
非要說有什麼交情,那就隻有過節啊!
官家看不下去,讓張司九趕緊走了。
張司九出來,陳深嚴還等著呢,見了張司九,便壓低聲音問:“沒刁難你吧?”
對於陳深嚴的擔憂,張司九搖搖頭:“沒有。不過,我看皇後娘娘情緒激動,就怕她還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陳深嚴竟然做了個攤手的動作:“那能怎麼辦?咱們也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啊。”
官家這次廢後的心思異常堅決。
可過郭皇後能願意嗎?
大家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