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就越自信。
張司九豎起了大拇指:牛皮!彆的不說,這份自信是真牛皮!
她又抽出一張來:“那這個呢?猛擊其腦,使其亡。來,說說,怎麼想的?”
剛才那個生怕見血。
這個是生怕畫麵不夠暴力慘烈。
被點到的人站出來,竟然是個大塊頭,看起來就很符合他性格的樣子,他自豪道:“隻要力氣到位,一下就能使其昏厥。再來幾下,任是什麼豬,都得見閻王!”
張司九豎起大拇指:壯士,你學什麼醫?你該去學武!
她暫不點評,又抽出一張來:“這個,攻其心臟,使其亡。”
那學生自覺站出來,就是有點緊張:“先生講過,心臟乃是所有人和動物的重要器官,不可損毀,否則神仙難救。我以為,這就是殺豬最合適的位置,死得快,死得透。”
張司九這一次的大拇指,真心多了。
然後,她抽出兩張卷子:“沈鐵,冷泉,你們來念念自己的。”
兩人念了,然後對對方怒目而瞪:你為啥跟我一樣!是不是搞抄襲!
張司九被兩人氣笑了——好不容易覺得你們兩個給我長臉了,結果你們互相懷疑?
她語重心長:“你們兩個觀念一致,都說說自己想法吧。”
冷泉搶先:“我以為,脖子才是最好的地方。心臟包裹在胸骨當中,並不好找,而且需要的工具也不好找。可如果是脖子,就簡單多了用短匕都可殺之。”
沈鐵不甘落後:“除此外,還能不浪費豬血。脖子上有頸動脈,乃豬之命脈,用手一摸,就知在何處,隻要割斷,豬死得快,血也可以接住,既是一道菜,也避免豬肉中淤血堆積,影響口感。”
頓了頓,沈鐵靦覥一笑:“師父說過,血液乃是最臟之處,屍體腐敗,也從血液開始,所以——放了血,豬肉壞得沒那麼快?”
眾人:……這特麼是大夫?這是個廚子吧!
張司九欣慰地吐出一口氣:“不錯,考慮很周到。有學以致用。”
眾人:……不是,你偏心啊!這麼無腦誇!
張司九環視一圈,不難從眾人麵上看出他們心中所想,當即笑了笑:“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偏心?那好,我現在來說說,為何我要如此說。”
她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然後直接開噴:“大夫是乾嘛的?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讓你們想當然的!你們隻考慮殺,不考慮吃是吧?那對病人,你們隻考慮治,不考慮他的實際情況?”
“如果一人傷了腿,他是個富人,缺了腿也能活得很好,那就可以不冒險,保命最重要。相信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可如果他是家裡唯一男丁,需要掙錢養家呢?你以為,他沒了腿,是什麼後果?如果隻以治傷為目標,在可以冒險試試的時候不冒險,那他整個生活,乃至整個家,都被毀了!”
“這就是從實際考慮!”
“小到一個傷,縫合手法是從愈合角度來,還是從美觀角度來,都是需要考慮實際情況的!”
“那個說扭斷脊椎的,你去給我試試!你說得輕鬆,我倒是要看看你做不做得到?!”
“還有錘子錘腦子的——你覺得,這個事情它現實嗎?錘子它貴不貴?要的力氣大不大?你這個方案,你能做到,普通人能嗎?能嗎!!!”
張司九很想跳起來給這個彪形大漢一錘子:腦子能不能開竅!
不過對方太高了,算了,張司九優雅地坐下來,微笑:“好了,你們抽簽吧,兩個短簽子,誰抽中了誰殺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