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
楊元鼎當天就去物色乾律師的好苗子去了。
然後,還讓人聯係那些鬨和離的女子們,將“免費寫狀子,免費幫忙打和離官司”這個信息給散了出去。
還不忘記添上自己的名號“楊三郎”。
當天晚上,東京城裡就一片罵聲四起。
甚至宮裡的官家都有所耳聞了。
今日定好要去曹皇後那兒吃飯,官家黑著臉去的,去了就忍不住抱怨楊元鼎,成日鬨事,不嫌事兒大。這麼大本事,不見他來朝廷裡做事。天天就是這些雞毛蒜皮小事。
聽得曹皇後都忍不住麵帶笑容了。
最後官家都奇了:“皇後笑什麼?”
曹皇後笑道:“笑官家也有如此討厭楊三郎的時候。”
“更笑這些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曹皇後本來就是個好脾氣的人,這會兒說笑也是一團和氣,不知不覺就讓官家態度還是和緩了很多。
而且,畢竟剛才也是吐槽了一番,這會兒就感覺沒有那麼氣悶了。
見曹皇後笑得那樣幸災樂禍,他也忍不住笑問:“怎麼說?”
曹皇後仍是笑:“他們欺負司九,不願司九博取功名,開了先河,卻不曾想過,司九隻不過是不治官眷,便叫他們的妻子寒了心。”
“功名利祿,難道真比不過妻兒的平安?”曹皇後麵上露出幾分不讚同:“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女官,可但凡能選出來做官的,難道不是跟他們一樣憑借自己才華和辦事能力?”
“要說壞心,並非人人都是武皇,太後娘娘那樣的,難道就沒有了?司九隻是治病罷了,又不是當丞相做尚書的,何至於此?到現在,也不過是去太醫署教書,連個正式的官職都沒有。”
曹皇後歎息:“不過是他們怕了。怕起了苗頭,讓其他女子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我也是女子,深知男子看病如何不便,因此,我覺得,多幾個司九這樣的女醫,也沒什麼不好的。”曹皇後悄悄打量官家,見官家沒有什麼不痛快的,於是再說一句:“倒是他們,後宅事情都處理不好,鬨得滿城風雨,可見做官……也未必行。”
修身齊家平天下,這句話難道是假話?
自古能人,沒聽說夫妻不和睦的。
最後一句話,官家聽得眉頭一皺,片刻後才緩緩道:“那些女子和離……怕是效仿汪氏。也是朕給汪氏撐腰,才助長了這種風氣。”
“哪裡就是官家的錯?”曹皇後笑盈盈地反駁:“官家還是太仁慈了些。那汪氏,即便是要和離,最根本原因是什麼?果真隻是為了救自己的命?不過還是因為寵妾滅妻,全無夫妻情分。”
“官家不知,這女子啊,嫁了人,做了娘,哪一個不是盼著日子過得好的?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又有什麼辦法?遇到個混賬,那日子無論如何就是糟心一片,能如何?”
“就說那個牛將軍吧,他家妻子為啥鬨和離?倒不是為彆的,他呀,喝了酒,就愛動個手。但凡勸阻一句,當時便要辱罵開來。”
“再說曾翰林,看著斯斯文文,可是他呀,喜歡孌童。一年倒隻有一個月在家中。”
“還有那周……”
官家聽得都奇了:“皇後怎麼知道這麼多?”
曹皇後神色不改,“朝廷官眷,我自是熟悉的,以往也不是沒有告狀到我這裡來的,隻是人家夫妻的事情,我如何好管?也隻能勸一勸。但心裡,也著實不是滋味。”
她垂下眼眸:“反正若我有了女兒,必是不願她嫁這樣的人,委屈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