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青送了熊家兄弟回家,又順道去了路德家,告知他飛梭賽車已經改裝完成,明天就可以來試車了。
試車後,再根據路德的駕駛習慣,將賽車的各項數據調整到最優,飛梭賽車的改裝就算完成了,可以進行最後一步上漆。
此時距離飛梭車賽隻剩四天。
之前為了表示自己的信任,路德一次都沒有去阮時青的店裡看過進度,眼見著離比賽日期越來越近,他心裡也越發焦慮。隔壁的鬣狗鄰居已經借此嘲笑了他幾次。
他人前信心滿滿的懟了回去,但人後卻難免忐忑。
直到此時看見停在家門口的飛梭賽車,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都改裝好了?”
路德圍著車團團轉,發現和一開始比,也就主渦輪進氣口多了六片導氣罩,駕駛艙多了兩塊顯示屏,兩個操縱杆。其餘地方和之前看起來並沒有太大變化。
“你明天和我去試車,最後調試完成,就可以重新上漆了。”
“還要上漆?”路德微愣。
“既然是參加比賽,總要正式一點。”阮時青拍了拍斑駁的車身:“今晚你可以好好想想,戰車上要繪製什麼圖案。”
每一輛飛梭賽車都會噴上醒目的圖案標誌,這是賽車手的代號,也是為了方便比賽現場的觀眾鎖定自己喜愛的賽車和賽車手。
兩人約好時間,路德再三和阮時青道了謝,才送他離開。
鬣狗鄰居恰在此時出門,看著那輛沒什麼大變化的賽車嘲笑道:“路德,你的賽車確定進行過改裝了嗎?看起來怎麼和之前沒有兩樣?彆是被騙了吧?”
路德其實也覺得疑惑,但他相信阮時青不會騙他。便學著阮時青氣定神閒的樣子瞥了鄰居一眼,嘲諷了回去:“是嗎?那可能是你瞎吧?不如我替你檢查一下眼睛?”
見他表情不懷好意,鄰居本能退後幾步,嘴上卻仍不肯認輸:“你等著吧,今年你的賠率肯定最高。希望你和你的賽車能爭點氣,不要拿最後一名。”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
阮時青回了家,將飛梭賽車停好,就先跟水池裡的小人魚打了個招呼。
“吃過晚飯了嗎?”
“啊!”小人魚指了指蘑菇置物架上的空管,魚尾輕快的搖擺,揚起小小的水花。
“真乖。”阮時青摸摸他的頭,習慣性誇獎了一句,又詢問:“現在要上樓嗎?”
此時已經是下午,小人魚差不多要上樓休息了。
小人魚應了一聲,朝他張開了手。
阮時青就用大浴巾將他裹起來,抱在了懷裡。
又掂了掂,笑道:“好像比之前重了一點,是不是長大些了?”
小人魚搖了搖頭,抱著小鴨子靠在他的懷裡。
他才不要長大。
長大了就沒有爸爸了。
阮時青沒有立刻抱著他上樓,而是先拐去廚房看了一眼,看見窗台上的營養劑沒了蹤影,反而多了個散熱器時,嘴角便勾了起來。
讓09將散熱器收好,他和之前一樣,放了三管營養劑在窗台上,其中一管的管身上寫上“這是謝禮”。
之後才抱著小人魚上樓。
聽見腳步聲,趴在窗台上的容珩轉頭來看,待看見他懷裡還抱著小人魚時,又嫌棄的彆過頭。
人魚幼崽都這麼粘人嗎?
難怪現在人魚族都沒幾個能打的。
如果是猶彌爾幼崽,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培養戰鬥意識,學習各種課程了。
絕不會這麼嬌氣。
阮時青將小人魚放進木桶裡,見狗崽子獨自蹲在窗台上,連看也不往這邊看,不由納悶。
以前可不這樣。
他將狗崽抱起來揉搓一番,捏捏他的耳朵尖,把剛才問小人魚的話又對著狗崽問了一遍。
但狗崽子顯然不會像小人魚那樣回應他,阮時青隻好自己伸手去摸。
容珩反抗無果,隻能板起臉任由他摸。
肚皮有點癟。
“又沒好好吃飯。”
阮時青拿了營養劑又順手拿了藥劑,先給他喂了一管營養劑,讓癟癟的肚皮鼓起來。才開始給他的腹部塗抹藥劑——因為他最近忙,這項工作一般都是09在做。
狗崽子的恢複力驚人,當初腹部那麼猙獰的傷口,如今已經隻剩下一層結痂,現在塗抹的藥劑可以促進新肉生長,同時消除疤痕。等結痂自然脫落,傷口的新生肉長出皮毛,就算完全痊愈了。
等他塗完藥劑,容珩迅速的從他腿上翻過身,瞪了阮時青一眼,飛快跑開了。
這種隨便摸人肚皮的行為可不算好。
也就是他寬容大度,才不計較。
和小崽子們玩了一會兒,天色就黑了下來。阮時青喝了兩管營養劑充作晚飯,又看兩個小時書,便衝了個澡早早休息。
明天他還得和路德出門。
*
窗外兩輪月亮灑下銀色光點,客廳裡,小人魚抱著小鴨子沉在水底熟睡,魚尾無意識的輕輕搖擺,攪亂了水麵灑落的月輝;臥室內,阮時青占據了半邊枕頭,睡得很沉。另外一半枕頭上,趴著小小一團白色。
取下來放在床頭的智腦不斷閃爍著,容珩睜開眼,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才輕車熟路的順走了閃爍不停的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