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明確,將?對盧西恩的懷疑赤.裸裸擺在了明麵上。
從盧西恩時隔多年後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完全信任過對方,之前的短暫合作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現在,他終於提出了長久以來的質疑。
盧西恩神色詫異,表情甚至有瞬間的凝滯,似乎是容珩的質問,讓他陷入了沉思。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您說得沒錯,是我走岔了路。”
他朝容珩深深一鞠躬:“但我當初對您所說的話?絕無作假,無論您是否信任我,我都永遠是您前行道路上的瓦礫石塊,願以身軀替您鋪出一片坦途。”
“至於內戰之事,我不會再多加置喙。您和女王陛下?很像,都已經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說完,他再次歉意地躬身。
他坦蕩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讓容珩無從發作,他凝視這個身形佝僂的老人,道:“希望真如你所說。”
這一次的交談並不愉快,兩人沒有再多說,很快切斷了通訊。
盧西恩關掉智腦,矮小佝僂的身體逐漸伸展開來,原本穿著有些緊繃的白色長袍在他身上變得有些空蕩和短小。
對鏡摘掉假發,重新換上合身的禮服,一絲不苟整理好衣扣,他才離開了密室,走到了外麵的書房。
書房的陳設和從前一模一樣,寬大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大量待處理的文件,三麵環繞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牆壁上?還掛著上?一任女王的畫像。
他緩緩走到辦公桌後,沉默地抽出一本書籍,看著書籍上?兩種筆跡的標注,冷硬的神色緩緩柔和?下?來,但也?僅僅隻是一點。
做
慣了那樣誇張和?虛浮的表情,就算在沒有必要時,潛意識的表情也?還是會產生微妙的變化,
讓他感覺到厭惡和惡心。
將?書籍小心放回遠處,他走到懸掛的女王畫像下。
照片中年輕的女王,笑容明豔,意氣風發。
他記得這是對方登基那一年拍攝的照片,那時候她才剛從大學畢業不久,不過二十三歲。
後來她很多次抱怨過那時候太年輕,表情太過張揚,沒有帝王的穩重,一度想要將?這張畫像換掉。
但是因為他喜歡,最後還是一直保留了下?來。
抬頭仰望著畫像,他緩緩退後一步,低聲道:“你說得沒錯,他不需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皇帝,他應該成為更出色的革命領導者。”
當初法拉曾經對他說過,他的教導目的性和功利性太強,充滿了政治家的冰冷算計——雖然這話?是玩笑時所說,卻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陷。
他和?法拉是完全不同的人。
法拉是理想主義者,對走向沒落的帝國仍然充滿了感情,願意儘一切努力挽救帝國和人民;但他不同,他似乎天生就無法對人共情,在他眼裡,不管是帝國還是人民,都隻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法拉其實早就發現了。
所以後來他不再參與到幼崽的教育當中,他不希望幼崽也?受到他的影響,最終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你把他教導得很好,即便後麵你不在了,他也?還是長成了和?你一樣的人。”他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朝畫像行了一禮,之後才轉身離開。
等?走到門口時,他就又是那個野心勃勃的皇帝陛下?了。
皇後瑟婭等?在書房門口,看見?他時快步迎上?來,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神色欣喜道:“親愛的,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司宴將?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目光轉向她的小腹,神態語氣溫柔的無可挑剔:“讓我猜猜,你懷孕了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瑟婭捂住嘴發出驚詫的呼聲,接著又有些不滿:“你太聰明了,這樣就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但我確實期待他已久。”司宴溫柔地輕撫她的小腹,笑道:“我們該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你的父親。”
瑟婭臉頰飛起紅暈:“這麼快嗎?醫生說才兩個月。”
“不算快了。”司宴道:“我們都很期待他的到來。”
兩人對視一眼,瑟婭羞澀又幸福地垂下?了頭,司宴看著她,笑意並未達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小崽們:嗚嗚嗚嗚容大哥也沒有爸爸,好可憐QAQ
容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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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到一般太困睡了,今天補上!不好意思鴨,抽100個崽崽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