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青瞧著,怎麼也無法將他們和窮凶極惡的星際海盜聯係到一起去。
這麼乖的幼崽,怎麼會做壞事呢?
他不由瞥了站在第一個的雪球一眼,眼神涼颼颼。
混在幼崽堆裡的太子殿下似有所感,慫慫地縮了脖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結果就撞進了那雙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裡。
他肯定知道了。
容珩心裡忽然冒出這麼個想法。
對方這麼聰明,看到了通緝令之後,肯定就猜到了他們每次借訓練的借口出去是在做什麼,也多半猜到了幼崽們長大的真相。
不過那通緝令上並沒有雪球……他應該不至於猜到自己和雪球的關係吧?
那個時候雪球正在養傷,他頂多也就是知情不報,如果他把事情全推到容先生身上,不知道阮時青會不會沒那麼生氣?
太子殿下沉默地思索著該如何應對阮時青的怒火。
阮時青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打扶手。
他耐心地等待著,想看看幾隻幼崽們什麼時候挨不住對他坦白。
雖然看不得外人欺負幼崽,但輪到自己了,幼崽不聽話,該教育還得教育,不能慣著。
沉默緩緩蔓延開來。
幼崽們大氣不敢出,隻有腦袋小幅度偏動,彼此傳遞眼神。
小龍崽瞪眼:怎麼辦怎麼辦?!
小狐狸癟嘴:要不我們跟爸爸坦白吧?大不了挨一頓揍。
小人魚皺眉:那誰先說?
三隻小崽齊齊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去瞥爸爸的臉色。
“……”
爸爸好凶,他們不敢qaq
後知後覺的阮驕這才側過臉,觸須小幅度地晃了晃,也開始著急:怎麼辦?
怎麼辦?
毫無對策的小崽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到雪球身上!
四雙滿是期待的眼睛暗暗盯著容珩。
像是在無聲地說:就交給你了!
太子殿下臉色烏漆抹黑,心裡暗罵。
一群小兔崽子。
但到底還是仔細斟酌了一番,覺得這一遭大概是逃不過去了,既然如此,不如主動麵對。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主動點至少能讓阮時青消消氣。
他和小崽們使了個眼色後,自己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用腦袋蹭了蹭阮時青的小腿,然後仰起頭,軟綿綿地嗷嗚了一聲。
阮時青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凝著他:“雪球想說什麼?”
容珩斟酌著開始打字狡辯。
哦不,是辯解。
[是大哥帶我們去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上通緝令。]
他思索了很久,覺得還是將所有錯事推到“容先生”身上最為穩妥。雖然上了通緝令,但他並沒有帶幼崽們做什麼壞事,之前做的那些事,都可以慢慢和阮時青解釋,他肯定能理解。
至於小崽們明明長大了,卻瞞著阮時青這件事,完全是因為幼崽們突然長大感到害怕無措,所以他才幫忙暫時隱瞞。
這倒也不算欺騙,隻不過略去了他和小崽們互相保密的事。
至於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可以等他消了氣之後,再尋機會和他說。
打定了主意之後,容珩底氣更足一點,將自己想好的說辭一股腦打了出來,給阮時青看。
阮時青看完,目光掃過小崽們,不緊不慢地詢問:“雪球說得是真的?”
小崽們連忙點頭,小龍崽大著膽子抱著他的腿撒嬌,說起來還有點委屈:“赫裡要是長大了,爸爸是不是就不喜歡赫裡了?”
小狐狸和小人魚也露出憂鬱的神情,心虛裡又透出幾分小心翼翼來。
隻有反應最慢的阮驕,慢半拍的抱住了阮時青另一條腿。
小崽們委屈的表情倒是真真切切。
阮時青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小崽們的頭:“那也不該瞞著爸爸。”
小狐狸連忙討好地說:“下次不會了!”
反應過來的小崽們紛紛開始附和。
阮時青輕哼了一聲,卻不打算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道:“現在在外麵玩,這筆賬先記著,等回去再跟你們細細算。”
這意思,就是揭過去了。
小崽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神情也振奮起來,圍在阮時青身邊撒嬌討好。
容珩見狀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但還沒等他放鬆兩秒鐘,就聽見阮時青又開了口:“你們去玩吧,雪球跟我進來。”????
容珩身體一僵,緩緩看他。
為什麼單單叫他?
逃過一劫的小崽們自是歡天喜地,同情地目送雪球跟著爸爸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