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母胎單身二十六年的猶彌爾,他是沒有任何經驗的。又兼年少就去了前線,整日不是在殺蟲族,就是和一群不著調的大頭兵在一起,所以連青春期的躁動都屈指可數。
但自從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思之後,太子殿下偷偷摸摸下功夫惡補了一番功課,對於某些方麵,自然也了解的更多。
當時看視頻的時候,太子殿下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可現在對著懷裡熟睡的人時,久違的欲.望卻翻湧了上來。
容珩定定站在車門前,喉結數次滾動,臉頰也越來越燙。
掙紮許久,他才遲疑著俯下身,嘴唇離那隻耳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心臟跳得要跳出胸口,容珩緊張得幾乎要忍不住閉上眼,就在嘴唇將將要觸到那隻誘人做下壞事的耳朵時,阮時青的聲音卻陡然如一道炸雷響在耳邊:“到了嗎?”!!!!!
偷親未遂的太子殿下像一隻受了驚的獸,猛然直起了身體,卻忘了頭頂就是車門框,尊貴的頭顱和車門框子親密接觸,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還有些迷糊的阮時青被嚇了一跳,頓時就清醒過來了,擔憂地看著他的頭:“你沒事吧?”
“沒、沒事。”太子殿下腦子撞得嗡嗡響,卻還要強撐著麵子,勉強給自己找理由圓過去:“我看你睡得沉,準備叫你起來。”
阮時青看了看被撞得有些凹陷的車門框,哪能看不出來他在逞強。
皺眉下了車,將陸行艇交給酒店侍者,就拉著他上了樓。
容珩垂頭喪氣跟在他後麵,後腦勺一抽一抽的疼。
其實比這更重的傷他經曆過不知多少,但這一次大抵是心虛加上挫敗,整個人都打了蔫。
阮時青帶著他回了酒店套房,讓09拿來藥箱時,就見他高高大大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垂頭坐在那兒,看著可憐得很。
將消毒劑和無菌棉球拿出來,他指了指腳邊的小板凳:“你坐到這兒來,我檢查一下傷勢。”
容珩抿著唇,乖乖在他腳邊的小凳子上坐下,眼神卻不敢看他。
一半是虛的,一般是氣的。
太子第一次偷親,不僅沒有成功,還光榮負傷。
這就算了,還被心上人全程看在了眼裡,估計不會有比他更丟人的了。
“趴下來一點。”阮時青拍了拍了自己腿,示意他趴好。
容珩後知後覺地領會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
要是撞了頭就有福利,撞一撞好像也不是很丟人。
阮時青卻不等他磨磨唧唧了,抬手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腿上,扒開他的長發,去檢查受傷的地方。
剛才那一下確實撞得有些很,後腦勺不僅鼓了個大包,還破皮出了血,白色發絲上沾了小片的血漬。
“得消毒再上藥。”阮時青皺起眉,擔心弄疼他,處理傷口時動作格外小心翼翼。
這會兒容珩倒是不覺得痛了,心裡還暗暗希望這傷最好再嚴重點才好,這樣他就可以在阮時青腿上多賴一會兒。
太子殿下格外珍惜這稀少的親昵時光,垂著眼眸小心蹭了蹭他的腿,默默品味這來之不易的親密相處。
但可惜的是阮時青處理傷口格外利索,十分鐘不到,就上完了藥:“好了。”
“哦,謝謝。”容珩乾巴巴地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直起身體。那縈繞在鼻端的氣息也逐漸遠去。
“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彆碰到後腦勺,應該明天就能好了。”阮時青一邊囑咐他,一邊收拾醫療箱。
容珩悶悶應了一聲之後,再沒有借口賴下去,隻能去了客廳。
一直扒在門口偷看的小崽們這會兒才圍上來:“你的頭怎麼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太子殿下眉眼陰鬱,情緒低沉。
聽聞不是什麼大問題之後,小崽們頓時就收起了擔憂之色,繞過他去找爸爸了!
畢竟一天沒見爸爸了!
阮時青陪著小崽們玩了一會兒,又叫了送餐服務之後,才準備先去衝洗換身輕便衣服。
經過客廳時,就見變回了幼崽的容珩,正獨自趴在軟墊上,看那背影,似乎十分低落的樣子。
阮時青多看了兩眼,下意識伸手去摸左耳,接著又被燙到一樣,匆匆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