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實驗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那份文件,甚至隻有薄薄一頁紙。
瑟婭撿起文件,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神色絕望。
“從你們密謀殺害我的孩子……”司宴說到這裡一頓,唇邊泛起冰冷的弧度:“不,從你們聯手謀害法拉開始,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提到故去的妻子,他的神情才真正有了變化。那是一種近似懷念和悲傷的神色,與這張情緒匱乏的麵容格格不入。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聽他提起法拉之死,瑟婭再次變了臉色,她終於收起了無用的眼淚,眼底藏著狠意。
她從來就不是個柔弱的女人,喜歡的男人就去搶,討厭的人就想辦法殺了。隻不過這一年多的溫柔陷阱,讓她藏起了尖利的爪牙。
什麼時候知道的?
司宴沒有回答她,很久之前他就意識到法拉的死亡不尋常,一直在暗中調查,隻不過直到最近幾年,才終於確定了當時參與的人員。
他垂著眼,眸色深沉。
還有時間,可以一個個來。
倒是瑟婭見他不語,越發篤定他早就知道了。恐怕這場聯姻從頭到尾,都是他設下的圈套。
而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嫉妒和恨意交織,瑟婭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到繁複的衣裙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藏在腰間的激光槍,對準了司宴的胸口,瞄準射擊一氣嗬成。
能量束瞬間穿透司宴的胸膛,她繃緊的神情微鬆,既痛楚又快意:“你竟然為了一個死人要殺我,那就彆怪我絕情了。”
她是進化人,而司宴隻是個孱弱的古人類。雖然出於對丈夫的尊重,她故意扮得柔弱惹人憐愛,但這並不代表她就真是個嬌弱的貴族小姐了。
對付一個古人類,她還綽綽有餘。
然而預料之中的死亡卻並未到來。被能量束穿透胸膛的司宴,仍舊穩穩站在原地。
瑟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司宴冷淡地看著他,叫了外麵等候的護衛進來:“將人押下去,和老巴特關在一起。”
兩名高大的改造人走進來,毫不客氣地反剪瑟婭的雙手,將她帶離書房。
瑟婭掙紮地回轉身來,正看到他抬起手臂,露出的手腕上隱約閃過一抹銀色。她陡然明白了什麼,恨聲道:“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司宴對她的謾罵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在所有人離開後,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衣領。
逐漸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的是一副銀色的金屬身軀。
*
自身份曝光之後,容珩沒有再親自帶隊救援。
一是B3024星作為聯盟的中心樞紐,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完善,他需要儘快製定出相應的章程;二則是司宴的暴.政激起了民眾的不滿,相應的他的支持率飆升,他帶兵去其他星球救援時,總會引起大量民眾聚集,反而影響了救援軍隊正常的工作。
不如乾脆留在B3024星避避風頭,還能多陪陪阮時青。
倒是小崽們依舊帶隊在外獵殺蟲族,如今加入聯盟的星球越來越多,安全區也越來越大,他們已經不滿足於被動等蟲族襲擊,而是開始主動尋找蟲族藏身的巢穴。
小崽們已經出發一周,容珩除了每天和小崽們通訊了解情況外,剩餘的時間,就是陪伴阮時青。
他在臥室裡加了一張矮桌,將所有需要處理的工作都搬到了臥室裡來。
偶爾處理冗雜的政務心煩,就看看心上人平息怒火。他實在不耐處理這些繁雜的政務,可如今人手緊缺,不想乾也得硬著頭皮乾。
太子殿下勉強工作了一會兒,又煩躁地將智腦扔開,嘀嘀咕咕地和阮時青抱怨:“當皇帝有什麼好的,一個人要處理那麼多政務,每天對著這些糟心的東西,不知道要折壽多少年。”
昏睡的人當然不會回應他,不過這幾個月他也自言自語慣了,兀自抱怨了一會兒,又去抓阮時青的手。
阮時青的手比他的小一圈,膚白如玉,指節分明,手指蜷曲成拳時,正好可以被他的手掌整個包住,手感相當好。
他一根根把玩著蔥白的手指,眉間鬱氣散去,暗金色眼眸愜意眯起來。
阮時青昏迷的這些日子,他的膽子越養越大,一開始偷親嘴角還會心慌逃跑,現在已經可以一臉愜意地把玩人家的手了。
反正阮時青也不知道。
太子殿下這麼想著,眼睛又飄到那紅潤的唇上。
用力地吞咽了一下,他遲疑著彆開眼睛,滿臉掙紮。說是這麼說,但他其實滿打滿算也就偷偷親過三次而已。
那種感覺太過美好,每次都夠他回味許久。隻是會如上癮一般,下次之後還想下次。
比如現在。
幾經掙紮之後,太子殿下再次自己說服了自己,隻是提前支取一個吻罷了,大不了等阮時青醒了,讓他親回來。
說服自己之後,他緩緩俯下身,貼上了對方的唇。
唇.瓣柔軟甜蜜,容珩睫毛微顫,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阮時青一覺睡醒,就感覺呼吸不暢。
掙紮著睜開眼睛,卻驟然對上了一張放大的臉。他一驚,下意識想要攻擊,卻在緊要關頭認出了這張熟悉的俊臉來。
容珩親得投入,還沒有意識到人已經醒了。
阮時青憋著氣,忍了許久,見容珩還像隻小狗一樣蹭著他的唇,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偏開臉頰,出了聲:“親夠了沒?”!!!!!
被抓了現行的太子殿下人頓時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