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聽見他話的小崽們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認識那些蟲族?”
“以前是它們在照顧我。”阮驕點點頭,望著樹林深處,耐心地發出嘶嘶聲。
小崽們之前聽他說過,在他從卵中出來之前,有一批蟲族一直陪伴守護著他。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陪伴著他的蟲族逐漸消失,最後換成了那些提取他基因做實驗的壞蟲族。
阮驕原本以為那些蟲族早就已經死了,卻沒想到會在這裡察覺熟悉的氣息。
他驚喜極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自己的老朋友。
片刻之後,就見一堆黑色的鼇足試探地伸了出來,接著是粗長的觸須,紅色的複眼,以及碩大的身體。
那隻蟲族停在樹林邊緣,觸須遲疑地晃動著,一副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模樣。
雖然外貌依舊是猙獰的模樣,但給人的感覺卻和以前遇到的那些蟲族不同,它散發出的氣息似乎更為平和。
“它以前照顧過我,我還給它取過一個名字,叫咕嚕。因為它總喜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阮驕給小崽們介紹了一番後,便小跑著到了和那隻蟲族麵前,和它碰了碰觸須,又用蟲族特有的語言解釋:他們是朋友,不會傷害你們。
咕嚕擺了擺觸須,終於安心下來,立起身體,發出了一聲有些高亢的嘶聲。
接著就聽樹林裡的悉索聲愈大,更多的蟲族自樹林中現出身形,擺動觸須,似乎在好奇地打量著阮驕一行。
三隻小崽見狀下意識繃緊了身體,要不是阮驕說這些蟲族是他的朋友,已經控製不住想要暴起殺蟲了。
阮驕見狀又和咕嚕說了幾句,那些蟲族又退了回去,最後隻留下了三隻蟲族。
他帶著四隻蟲族一起走過來,拍了拍身側咕嚕鋒利的鼇足,道:“不用搶偵察機了,可以讓咕嚕它們帶著我們跟著偵察機,”
於是三隻小崽就稀裡糊塗地坐到了蟲族的背上。
這些蟲族擅長隱匿行蹤,速度又快,帶著小崽們穿行在茂密的樹林當中,速度竟然不比偵察機慢。
阮驕興高采烈地坐在咕嚕背上,詢問當初咕嚕離開之後的事情。
小崽們雖然聽不懂咕嚕的話,卻從阮驕的話裡拚湊出了當時的情況。
原來當初蟲後身死後,蟲族內部就分為了兩派,一個是主戰的鷹派,一個則是追隨蟲後主和的鴿派。
最開始是鴿派找到了王卵,它們將王卵帶回了藍星小心保護,即便明知這枚王卵是雄性,仍然盼著他孵化。
可鷹派卻並不在意一枚孵不出蟲後的王卵。它們帶著絕大多數的蟲族離開了藍星,繼續和帝國廝殺。
直到後來某天,鷹派的一位高等蟲族回到了藍星,要帶走王卵。
鴿派自然不同意,但對方人多勢眾,鴿派不敵,最後不僅沒護住王卵,為了躲避鷹派的追殺,還被迫轉到了地下生活。
這麼些年來,它們一直藏身在藍星地下,對鷹派以及外界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
要不是今天接連察覺到了兩股熟悉的氣息,它們並不會輕易到地麵上來。
“現在外麵已經沒有危險了。”阮驕安撫地和它碰了碰觸須:“那些壞蟲子已經死了。”
咕嚕其實並不太明白外麵的紛爭,但卻明白“沒有危險”的意思,它顯然對此還是有些遲疑,發出一陣低低的咕嚕聲,才嘶嘶道:“但今天來了很多人類,他們還帶著武器。”
就像人類對蟲族不陌生一樣,蟲族對人類也非常熟悉。
隻不過如今咕嚕帶領的蟲族,都謹記著蟲後的命令,不再主動挑起和人類的戰爭。
“那是我的爸爸。”阮驕叫爸爸已經叫習慣了,說完又想起來,其實按照蟲族的血緣算,爸爸並不是爸爸,而是哥哥才對。
而且這個關係解釋起來似乎有點麻煩,他乾脆跳了過去,隻說:“他們不會傷害你們。”
咕嚕點了點頭,放輕動作,背著他在樹林中蟄伏下來,隻發出微不可查的嘶嘶聲:“我們要出去嗎?”
他們一路跟著偵察機過來,此時已經看到了停在平地上的戰艦。
阮驕看了一下三隻小崽,以眼神詢問。
赫裡立即搖頭:先不出去!
阮驕聞言正要讓咕嚕先躲一會兒,卻不防數道能量束迎麵射來——
伴隨著能量束一道而來的,還有容珩冷酷的聲音:“出來。”
容珩已經在這裡埋伏了一會兒了。
經過幾遍地毯式搜查,仍然沒有任何蟲族的蹤跡,容珩心裡就有點犯嘀咕了。他命人又加強了搜尋力度,自己也親自盯著探測係統,在一個小時前,終於發現了一點端倪——有四隻蟲族正往他們的方向靠近。
這四隻蟲族之前毫無蹤跡,簡直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所有容珩才不動聲色地等著,想看看這幾隻蟲族想乾什麼。
誰知道這幾隻蟲族靠近之後,反而不動了。
容珩猜測過來的或許是幾隻高等蟲族,索性先下手為強,準備活捉。
眼見樹林裡的蟲族還沒動靜,容珩眯起眼,抬手正要下令開火,就聽到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小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