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河清瀾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尋求長生?
麵對著神靈,人類能有什麼方法去逼迫呢?
然後河清瀾看到了那帝王的無恥與狠辣。
木神自然是不會賦予一個人類永生的,哪怕他再怎麼哭求都沒有用。
於是帝王開始尋找能夠和神靈一同共生的方法,那棵紅鬆就是力量源泉。
帝王開始吃樹葉、從紅鬆的樹乾上割取樹汁喝下、每日每夜都睡在紅鬆之下。
但他是人,人是不能常吃樹葉和樹汁的。
然後這位帝王又開始強迫他的妃子們吃樹葉和樹汁,在他們吃完之後就和這些妃子生育孩童,然後……每日都飲孩童的鮮血。
這樣的行為終於惹怒了木神,那巨大的紅楓枝條一甩帝王和他在這裡所有的仆從都被趕出了森林,而後這片森林便泛起了巨大的迷霧,所有的人類都再不能走進這迷霧的森林中了。
木神以為這荒謬的事情便到此為止了。
而那帝王隻有數十年都沒有再來過這片森林。隻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後,木神又聽到了那蒼老的帝王的聲音。
那位帝王坐在森林最邊緣的一棵樹下嚎啕大哭,就像是當年他還是少年時被其他王孫欺辱、迷路在森林的那棵紅楓下的嚎啕。
帝王一邊哭一邊認錯,他祈求著能在死之前再見一見他信仰的神靈。
或許是他的嚎啕讓木神生了惻隱之心,而後迷霧散開、帝王再次見到了那參天的紅色楓樹。
帝王神情無比虔誠地撫摸著樹乾,然後在木神毫無防備之下,他瘋狂的大笑著獻祭了他所有的城民!以數十萬城民的鮮血和死亡的怨憤之氣,直接汙染了木神的本源之木。同時,借助魔神的力量,那位帝王終於和木神遺留在本源之木中的那一絲神魂綁定了。
從此帝王就擁有了不死的神魂。
哪怕他的身體腐朽,隻要木神的本源之力還在,他就可以重新尋找身體繼續活下去。
而每次獲得新生,這位帝王都會想方設法的吞噬更多的木神的本源之力和神魂。
木神無法摧毀自己的本源之木,而那被寄生汙染的神魂祂也無法銷毀——那是仿佛無窮無儘的人性至惡,人不滅,汙濁之氣便綿延不絕。
於是因為最初的猶豫,那帝王最終成為了“人魔”。
而經過這數千年的汙染侵蝕,木神的神魂已經有半數和那人魔連在了一起。
木神不隕,人魔不死。
甚至,那纏繞寄生在樹木上的黑色藤蔓,反而成了奪取生命、最終繁盛的存在。
人類無數的帝王都想過的長生,竟然真的被這位帝王給做成了。
隻是,木神長期受到汙染,祂即將隕落。
這位享受了長生帶來的無數好處的帝王便又開始瘋狂。
如果一位神靈即將隕落,那麼隻要他再綁定一位更強大的神靈不就行了嗎?
或者……他為什麼要去靠神靈呢?他或許可以吞噬神靈,自己成神!於是他開始瘋狂的尋找各種自然之神的“寶物”想要得到力量,甚至,他開始食用木神的“靈體”。
當河清瀾看到這個人無視木森的攻擊而瘋狂地咬下木森手臂上的一塊肉時,他的臉色眼中的陰沉幾乎凝為實質。
而後,厚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一切在此終止。
依然是月下河邊的土地上,厚土端著杯子看向河清瀾:“我說了,我總不能讓木森死在我麵前。”
“我隻是想救我在意之人而已。”
厚土在此時看向河清瀾,神情異常誠懇:“就像你不會讓水無源死在你麵前一樣。”
“你應當理解我的吧?”
河清瀾看著裡麵這個誠懇的對著他微笑的男人,最終嘴角慢慢上揚也露出一個笑。
“……我自然是理解你的。”
“既如此,你我各自做想做的事情吧。”
他說完就站起要走。
厚土臉上還帶著遺憾的笑看他。
然而在下一瞬一道帶著濃鬱淨化之力的水流直衝向厚土的麵龐!
厚土微驚,哪怕他心中有所防備卻到底慢了一步,被那道清泉直接拍在了右臉頰之上。在清泉與厚土的右臉接觸的瞬間,有什麼東西被腐蝕的聲音次次啦啦地響了起來。
厚土臉上溫和的笑容也在這個時候消失殆儘了。
當河清瀾轉身再看向厚土的時候,他幾乎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他麵前的大地之神哪還有初見時風光霽月的模樣,他被淨化之泉接觸的右臉此時呈現著被腐蝕的、極其難看的墨綠色,濃化的淤泥從他臉上一點一點的掉落,仔細看的話還能從那些淤泥裡找到白色的像是塑料的垃圾。
他原本像琥珀一樣清透的深褐色眼瞳裡竟冒出一條黑色的猙獰咆哮的蟲、它原本的模樣應該是一條普通的蚯蚓而已,而他的牙齒和骨骼上也全都是汙濁的斑點,散發著陣陣惡臭。
“你、”
“你……”
河清瀾兩次張口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厚土是
而站在原地的厚土摸了一把自己的右臉,那沾染上淨化之泉的右手也顯露出了被汙染的模樣。
他站在原地歎了一口氣。
“清瀾,何必非要求一個明白呢?”
“我本想讓你平和一點隕落的。”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河清瀾腳下的土地冒出黑色的囚籠尖刺、就連這一整片天地都在瞬間被汙濁充斥了個乾淨。
“人類毀吾至此!”
“你說吾何至於此?!”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