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你那是什麼表情。”
九十九朝忍不住捏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
第一次有人叫我學長就不能讓我開心一下嗎!
“你才三歲嗎,那麼幼稚。”
“唯獨不想被你這樣的五歲小孩說啊。”
夏油傑:“你們兩個……”
兩人惡劣地轉頭:“閉嘴,你七歲!”
夏油傑挑了挑眉,他腦子轉得快,接得十分自然:“所以我最大。”
兩人:……
可惡,失策了!
幾句對話雖然看起來又皮又輕鬆,但九十九朝已經和夏油傑拉開了距離。
在他眼裡,雖然僅僅是第二麵,夏油傑和五條悟顯然是不同類型的問題啊不青少年。
他不敢自滿地說看出了對方什麼性格特質,就是感覺自己就算推卻了也沒有什麼用。
五條悟隨意輕浮、完全不知道距離為何物,但是可以講道理,夏油傑就不一樣了。
……感覺是個會認死理的人,自己如果不儘全力讓他碰到南牆,恐怕這事沒完。
九十九朝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想了想還是轉頭去拍了拍信太森。
“信太學長和我定一個束縛吧!”
九十九朝請求道:“希望信太學長不會以任何形式將接下來看到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信太森一愣:“誒?”
為什麼要特意定下一個束縛,很顯然,接下來九十九朝的言行是要超出監管的合理範圍的,以及就是——
九十九朝很直接:“我還信不過信太學長。”
直接過了頭。
微翹起的像是犬耳的白發耷拉了下來,遭到打擊的學長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顏色一樣萎靡在原地。
九十九:……
這個反應有點大啊。
他又拍了拍信太森的肩膀,“不是的學長,雖然束縛是一種限製,但是如果隻要雙方好好遵守的話,就是一種變相的增幅,也就是說隻要我們之間有了束縛,我就會無條件地信任您這一點!這樣看來束縛就是友誼和信任的證明啊!”
九十九朝誠摯地安利:“所以,我們來定下一個束縛吧!”
仍在等待的夏油傑:“……”
鬼才會信這種……
可他看到信太森頭一抬,頓時從無精打采中豎起了耳朵,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好的,在下十分願意!”
夏油:……
九十九朝笑起來,誰都能看出他像是一隻小狐狸一樣開心友善地眯起眼睛。
束縛有很多種,雖然他自身可以對自己做出束縛,可這樣的行為要是多了起來,效力就會大大減弱。和其他人也一樣,所以他需要專門挑力量強大的人,束縛才有束縛力。
信太森不僅強大,皮子裡麵還有神明寄宿,或者直接將他當成那一位付喪神看待都可以,還能不讓他透露出式神的存在,這個束縛九十九朝隻賺不虧。
聽到信太森的同意,他就忽然後退了一步,稍稍正經起來:“作為交換,我會在需要的時候呼喚您的名字。”
九十九朝自信地說道:“身為陰陽師的我比起一般人,更具備有向神明獻出敬意的資格,想必您也十分需要。”
束縛所需要的“平等”是由雙方內心衡量的,九十九朝基本屬於不到靈魂穩定——鬼知道那是到什麼時候就不會完成束縛的條件,所以提出來的交換一向不會虧待對方。
陰陽師也曾是神道中有資格與神明溝通,建立橋梁的職業,有這一層關係存在,付喪神的依附和融合也會更穩定。
那一瞬間,像是真的有什麼不可言說的存在在信太森的身體裡睜大了眼睛,倒映著少年友善的笑容。
“您不需要這麼做,大人。”有個聲音這麼歎息道。
九十九朝還忙著回去鬥毆,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一副沒有細思這句話的意思。
對牛彈琴。
回過神來的信太森扼腕,隨即又想,不行,大人怎麼會是牛呢,至少也是……呃,嗯。
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五條悟依然掛著欠揍的笑容,模仿剛剛的女校醫:“那比賽開始——”
雖然舉止輕慢又囂張,但他就站在信太森身邊,推著眼鏡,要看這個九十九的學長會不會動手幫忙。
那可不行,樂趣就變小了。
紫色大眼珠子的咒靈還在夏油傑的手掌下麵飄,但夏油傑突然做了一個手勢,九十九朝就感覺到自己腳下一震,土崩石碎,隨即視野就一片漆黑。
一條巨大的、僅有口器的長蛇從九十九朝腳底下長大著嘴巴伸出,將少年整個人囫圇跟著地麵一口吞下了肚子。
信太森:!!!
五條悟吹了聲口哨。
長蛇的嘴巴一閉,動作就定格住了。
夏油傑語調輕鬆:“放心,肯定不會把他消化掉的。”
因為有家入硝子的存在,東京高專的學生作風早在京都生們不知道的時候變得越來越粗暴了,武德那種東西早就被扔到垃圾桶裡。
森林裡不時傳來的響動可以知道除了這四人之外,其他學生們對於正在進行中的比賽仍在努力。
即便是隻有兩個人,但東京高專中的冥冥也是一位一級咒術師,在女性的操縱下,森林裡吹遍了一片黑色的鳥羽。
第一根羽毛落在雕塑一樣的咒靈身上的時候,這條長蛇般的咒靈就忽然身子一弓,嘩啦啦地吐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堆癱散掉的木頭人偶。
“真危險啊。”
纖細而銀亮的絲線從人偶的木堆中泛著光,延伸到不遠處的草叢中,九十九朝的手指上。
“是可以操縱複數咒靈的術式嗎,和我還是有些差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