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想到付喪神們花裡胡哨的發色瞳色,好像會被誤會也正常。
“城主大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奇怪地問。
起初壓切長穀部是走在他和三日月的半步後,九十九朝覺得這種複古習慣要不得,所以刻意詢問他。身邊的三日月就在路人上前的時候疏離又優雅地笑了笑,三人的步伐在無數尊敬的眼神下其實沒停過。
壓切長穀部果然走上來,認真回答:“這裡的居民都是您從戰亂的時代中帶回來的。”
九十九朝皺了皺眉,很快他就聽對方繼續解釋,“當然在您將這些居民們帶回來之前,是嚴格排查過的。這些人大多都是流離失所,即將死在各種災難、戰爭中,被確定了絕不會給後世曆史帶來大影響的前提下,您才會在返程的空閒時伸出援手。”
微小的改動並不會影響曆史的大進程,何況青年隻是針對曆史裡的禦門院血脈,救人真的隻是忙裡偷閒的順手。
“居民們不會好奇嗎,他們還是活人吧,離不開嗎?”
“在麵對死亡時獲救,還過上了戰爭年代絕對沒有的和平生活,您帶回來的人類都很聰明。”
這時三日月宗近開口,接過話頭,“不如說是像您一樣更容易知足,地獄之口連接著此世彼世,是個比較混沌的存在地,又有著傳說中仙島的名字,其實除了您帶來的人,還有不少主動誤入,想向蓬萊求長生藥的人。”
“將死之人也能進入這裡,”壓切長穀部補充,“不同的時代中都會有一些高位者派遣死刑犯來尋藥,自然就能乘船穿過霧氣了。”
“他們還能離開這裡嗎?”九十九朝又問了一次。
壓切長穀部沉默了一下,如實回答:“活人是可以離開的,隻要避免了海怪的襲擊和天人的同化,可以坐船離開,每每見到有人世的船行駛過禦所附近的時候,我們也會阻攔,勸他們往返。”
“但是都失敗了吧。”九十九朝確定地說,稚嫩的臉龐上沒什麼表情。
“……是。”
越是舊時代的人,就越對長生不老藥有種追求,或許派來的死刑犯沒有這種想法,但不把藥帶回去,罪行就是永遠懸在他們頭上的鍘刀。在看到了有非凡容貌的付喪神,更會確定長生不老藥就在島上。
見九十九朝沒對“離開地獄之口”這樣的回答發表意見,壓切長穀部繼續以彙報的形式解釋町城的一切。
目前在禦所中活動的付喪神們有六十餘位,每次修複曆史的時候當然不會全部出行,為了防止河對麵的怪物抓捕人類,付喪神每日都會安排人在町城附近巡邏。居民們當然也懂得是禦所裡的主人及手下將他們救回並保護,所以對禦所中出來的付喪神很是尊敬。
“您以前也會在町城中露臉,即使是過了二代人,您在居民們的眼中已經是一位神明了。”
九十九朝聽到這句話笑了一下,看到街邊不停飄來眼神的居民,都隻是好奇的在打量自己,沒有彆的意思。
這是個熱鬨又和平的城町,經曆過戰爭和災難的人更加清楚和平與安穩有多麼珍貴,所以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也沒有遠大的抱負。
若是後來出生的孩子誌向高遠,可以憑自己的能力離開,隻是要做好直到死亡才能歸鄉的準備。
他飛快地明白了從前的自己會這麼做的含義。
三日月宗近說他極容易滿足,看到眼前這樣的“人世”,又有誰不會滿足呢。
“所以,這次出來是要做什麼?”
黑頭發的男孩眼神乖巧地看向三日月宗近。
雖說他不是一個能在陌生的地方很快坐住的人,但今天的出行是三日月特彆提議來要城町看看的,他覺得對方總應該有些目的。
畢竟就算是再忠誠的刀劍,也會想看主人揮刀的力度,或者說對主人展示一下自身的鋒利。
人少的街邊,九十九朝拿出扇子,兩名付喪神依循往日的習慣見扇行禮。
新月華美的雙眼中帶著笑意,“舊主歸來,刀劍們所能做的,隻有以敵人的血迎接洗塵,希望您不會覺得冒犯。”
付喪神的外貌的確俊雅無雙,但本質上,都是非凡的名刀利刃,刀鋒強悍威名遠揚。
不然他們要如何陪同幼主深入蓬萊,斬殺時間中卑劣的欺名盜世者,錯誤的禦門院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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