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
他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九十九朝也沒管七海在想什麼,有一位知根知底的好友的優勢現在就突顯出來了,他直接把七海按到了夏油傑麵前,拍了拍大教祖的肩膀。
交給你了。
夏油傑與七海建人麵麵相覷,後者已經看到了對方臉上鬥大的黑眼圈。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請直接告訴我需要工作的崗位和任務,其餘的我完全不想知道。”
夏油傑默默地瞪了他一眼,嗬了一聲,冷笑,“這可是公司文化的一環,新職員都要聽一遍。”
七海建人:“……”
聽說……曾經的盤星教很抗拒非咒術師圈子的運行模式吧?
傳聞中還像是搞種族歧視一樣話裡話外都在瞧不起咒力低微的普通人?
那為什麼現在盤星教教祖能張口就是公司文化閉口就是新職員啊!?
前輩你到底做了什麼!?
最近工作都被拿走的九十九朝已經輕輕鬆鬆地計劃起伏黑惠的春假特訓結課去了。
在七海建人也經過一場信息轟炸宇宙重組的科普之後,他決定老老實實跟著九十九朝乾。
雖然這是一個長遠的計劃,但他在確定了對方要做的事不再是夏油傑那種“我要重建一個沒有xx的世界”的餅後,覺得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況且也和自己的觀念沒什麼衝突,都是咒術師的活。
“所以說,現在新生代咒術師都是人才濟濟,我們老一代的咒術師也不能輸。”
九十九朝和他侃侃而談,“高中生拯救世界是在揮灑青春的汗水,我們至少給青春鋪好路,隨便他們怎麼浪。”
然後九十九朝微笑地給七海建人派出入職後第一個任務,“七海,你回高專上班吧,我想知道咒術會高層到底是有哪個人和其他詛咒師勾結,涼子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說好的體術培訓呢?
“這又不衝突。”
九十九朝無所謂道,頓了頓,補了句,“還可以領兩份工資,多棒!”
看著青年的笑臉,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前輩你不怕我依附回咒術會嗎,畢竟就戰力和根基來說,盤星教的確不如咒術會。”
九十九朝正色:“說什麼呢,咒術會開的待遇能比我們好嗎?戰力和根基又關你什麼事,咒術師這種看天賦的東西,升職空間可不穩定,彆說得你好像是禦三家的人一樣……何必自己罵自己。”
七海建人:……
非常有道理。
……
清晨,伏黑惠收拾好了行頭,打開門,就看到小男孩站在了門外。
他們要前往的地方是一個城郊的工廠,沒有公車也沒有什麼代步工具,二人打算步行。
櫻花飄在兩人頭頂,還挺有踏青郊遊的意思。
路上九十九朝告訴伏黑惠這一次任務的情況。
“這個工廠在幾年前發生過一場事故,搭載了一批工人的高樓層掉台發生繩索斷裂,死了十來個人,後來之後怪事不斷。因為老板破產沒有人能出得起錢去請咒術師處理,詛咒一般不會離開自己的誕生地,咒術會認為那邊是個荒地,就隻做出了警示和設置了人員禁止他人進入,一直沒有處理其內的詛咒。”
“沒有報酬就不會處理嗎?”伏黑惠不由地問。
“因為也沒有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危害,”九十九朝理所應當地回答,“雖然有咒術協會、咒術高專這樣的組織和機構,可相對於一般人來說,咒術師的數量還是很少的。
“隻要是詛咒就要去處理,咒術師每個都是過勞死。”
男孩表情狹促起來,“惠難道覺得自己有了特殊的能力就可以成為正義的夥伴嗎?”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不會。”
“那就對了嘛。”
聽到賀茂朝義的讚同,伏黑惠不自覺地多看了他一眼。
男孩一派無憂無慮,完全不像是剛說了什麼社會現實道理的模樣,在路過某個小學旁的剛開張小賣部還跑了過去多看幾眼,伏黑惠就隻能在路邊等著他。
他已經逐漸懷疑起這位便宜老師的年紀的真實性,但他認識的咒術師的人不多,又不能去詢問五條悟,隻能自己瞎猜。
如果是借助了術式偽裝出小孩子的模樣,那說不定賀茂朝義說過的“五條悟是他的宿敵”也是真的,可這樣的話對方又為什麼隻會為了三千萬就來做自己的老師?
據說咒術界都是重視血統與傳承的,家族術式都是機密不可能外傳,可九十九朝出自更古老的陰陽師世家卻沒有這個說法,有問必答、毫不隱藏。
難道是因為要在學生層麵上都要有較勁這樣無聊的理由嗎……伏黑惠想,那還不如三千萬這個說法可信。
男孩從小賣部裡跑了回來。
“笛子?”
伏黑惠見到他手裡的東西,是一支大概成年人手掌長的小短笛,因為是黑色所以即使是塑料材質也顯得很精巧。
“隨手買的,感覺很漂亮。”
九十九朝揮了揮,興致所致,他進店裡第一眼就看中了這支笛子,現在抬手就隨便吹了一段調子。
調子在沒有什麼人的街道上飄起,和櫻花一起打著卷落入河邊。
伏黑惠聽出來是首兒歌。
九十九朝吹完放下手:“怎麼樣!”
伏黑惠很給麵子,“很流暢。”
兒歌這種東西,倒是不分好不好聽,再說又是恐怖兒歌,說很好聽的話正常人會覺得自己都有問題。
伏黑惠不知道,當初要是有人看到賀茂朝義拿起笛子,早就機警得逃得逃散得散。
他也不知道,九十九朝會來找上他,原因有很多,但最大的原因也不過是老師病犯了而已。
伏黑惠聽到男孩很童趣地和他炫耀:
“我會吹笛子了哦。”
啊……這樣還是覺得這位老師應該是正常的七八歲的年紀。
伏黑惠嗯了一聲,應和他。
九十九朝笑了笑,背起手走在櫻花樹下,好像買支笛子也不過是郊遊路上一個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