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孩子, 但某方麵的確像是被當成小孩子看管。
夏油傑:“你偷偷去了八原。”
九十九朝態度良好,“我錯了,下次光明正大地去!”可以帶你。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悟也去了。”
幸好五條悟也去了。
但九十九朝非常邀功地說, “八原那邊就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所以他什麼都沒做, 都是我在出力!”
“……”夏油傑一口氣哽在喉嚨裡, 詭異地橫生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得知九十九朝去八原的時候, 夏油傑不可謂不擔心。你想吧,傷又沒養好, 式神也隻能用一個,就要去滿地妖怪爬的地方挖boss, 就算是以咒靈和式神使的關係, 夏油傑這幾天都有點忐忑不安,就不要說作為朋友有多擔心了。
好在五條悟的蹤跡大家都是能知道就知道的,能同時兼顧咒術會的任務和去八原也就非他莫屬,結果這個最強去了什麼都沒做,還讓九十九朝給他拆陷阱。
夏油傑不屑地想,沒用。
在夏油傑已經生過氣氣消了現在見到人當作沒事一樣回來就猶豫著要不要再生個氣以示重要性的時候,九十九朝獻寶一樣掏出了給他在街頭便利店買的早餐麵包,還是放微波爐裡熱過的, 就氣不動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收到了糖……嗯,就真的哄小孩的那種語氣那種糖,但也真被哄得挺開心的。
禰木抱著臂在旁邊目光涼涼地看著這一幕, 搖搖頭。
她可不敢把心裡的沒用說出來, 然後就聽到了小女孩們呀了一聲。
九十九朝回到盤星教後懶得保持假象, 幾步路裡恢複成了原本的麵目。
黑發的青年抬起手, 掌心的力量曼妙又婉轉地勾勒出了枝淌著水珠的花, 遞向桌邊原本等待著接取文件的女性,也笑著開口,語調溫柔,“幾天不見了。早上好,禰木。”
禰木利久:……
等辦公室隻剩下兩個人之後,九十九朝對桌子後麵投過來的眼神充滿疑問,“怎麼了?”
夏油傑扯扯嘴角,靈魂發問:“你難道是隻對自己的臉沒有認知的類型嗎?”
這句話好像有誰說過……九十九朝第一反應是覺得這句話熟悉得很,然後恍然,接著就用一種非常自然地語氣回答,“那倒沒有,我覺得我長得挺好看的。”
夏油傑:……
說著九十九朝就用指腹輕輕壓了壓自己的臉側,眼睛波光瀲灩的朝人一笑,“所以讓喜歡這個皮相的人得到回應,就算膚淺,也能讓人開心一下,彆人看到了心情也會變好吧。”
——何等積極的生活態度。
夏油傑木然,他早該習慣的。
不就是因為這樣,這家夥才招人喜歡麼。
“說起來,我在回來的路上看見天內了。”
九十九朝本來想先說說八原的事情,不過他沒有挖到boss也沒解決大批昏迷問題,說與不說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至於幫助五條悟能更好的掌控六眼的能力——這件基本能讓咒術會的高層們哭死的事,對九十九朝來說反而沒必要特彆提一提。
他想幫就幫了,說出來隻會讓夏油不高興,那就不說了唄。
聽到夏油傑的靈魂發問,九十九朝很快就記起剛剛在街頭看到的一幕。
人潮湧動的早晨街頭,美麗知性的女性牽著身邊四五歲的孩子。
小孩子背著小小的挎包,戴著黃色的帽子,努力地邁著步子想要緊緊跟著母親的腳步。
天內理子,當初那個活潑又開朗的少女,已經成為一個母親了。
算算時間,九十九朝發現距離星漿體事件已經過了十一年,可對於他來說的時間差——落入地獄又上來之後前後加起來的時間也不過滿一年。
雖然一直有著心理準備,但這樣的情景還是讓他忽然一下就認識到現世已經過了很久的時間。
星漿體事件結束之後,天內理子昏迷不醒,但不論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傑……哪怕在少女幾年後才醒來的時間裡,五條家主和盤星教祖唯一默契的事,就是將她從咒術會的手裡保護下來。
她擺脫了同化的命運,是介於普通人與咒術師之間的存在,後來她選擇了離開了咒術界,在一切視線之下成為了一個不能再離開東京的,能看見詛咒的人。
天內理子能告訴所有人的,也隻有那一晚地獄穀裡雪月之間,她與穿著鯉尾狩衣的少年的對話。
他從沒有想要離開。
夏油傑心思比較細,想到這裡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惆悵,目光就一直放在了當事人身上。
九十九朝:“……?”
九十九朝:“我知道我好看,但也沒必要這麼看吧。”
【我看你是因為你好看,你看我是要乾嘛?】
不經意地從燈火流光的記憶裡翻出這句話,披著長發的教祖大人垂下眼,換了個姿勢後又明目張膽地盯著人看起來。
夏油傑:“因為你一直都挺好看的。”
九十九朝:嘿,被誇了。
還是有點開心的。
八原的事情就這麼翻篇,九十九朝還帶了那邊除魔師一族的……務實點說就是合作項目回來。身處是兩大妖怪之地之一久未發展,除魔師這一圈的實力整體還是沒辦法和咒術會比較。
主要還是咒術會有著禦三家這樣的底蘊,而且除魔師也不打算在八原之外的地方有大發展。
所以九十九朝特彆去和的場靜司見了一麵,要求對方看好八原這一帶陷入昏迷的人,如果加茂憲倫有蹤跡,也和他們說一聲。
新的文件堆成了山,始作俑者見夏油傑處理得越發利索,自己試著摸了摸文件後,反而被一幫詛咒師靜靜地盯著,隻好默默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