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親密、寵妻(2 / 2)

七零之悍婦當家 桃花露 25316 字 8個月前

他把碗遞給她,示意幫他倒碗水。

水罐在林嵐手邊。

林嵐接碗的時候碰到他的手,趕緊端過來,這兩天她有點害怕韓青鬆,幾乎不敢跟他獨處,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帶著侵/略感性,非常有壓迫感。

尤其晚上孩子們睡了而他還沒上炕的時候,有那麼一瞬,她覺得他會強行鑽進她被窩裡來。

好在他並沒有,當然,可能是她自己心虛想多了。

睡不著的時候她甚至搜尋一下關於夫妻生活的記憶,可惜寥寥數次實在沒有什麼好借鑒的。

比如說結婚的時候,從相親到成親,總共也沒超過五天,就迎親的時候見了一麵,然後就是晚上睡覺。

那時候都年輕,她青澀他魯莽,實在談不上愉悅,若是說記憶那就隻有疼疼疼,大大大,怕怕怕。

就那麼兩晚上,他就回部隊,她居然還懷孕。

以後見麵,依然沒有什麼好體驗,他來去匆匆,不是住一宿,就是短短三五天。

白天一大家子人,兩人說句話的時間都不多。

她期待的同時又緊張又害怕,反正和彆的男女相處模式差不多,在情事上非常拘謹保守,雖然喜歡他這個人卻有些厭惡躲避做那樣的事兒。

每次隻有半夜孩子睡了以後才又忙又亂地過夫妻生活。

她緊張放不開,他又憋得太久,想想就很恐怖,不但沒有好體驗,還會給雙方留下很深的陰影。

就這麼幾次重複這樣的模式,到後來更加沒有交流,雖然他成熟起來以後想辦法引導她,可太大了她更怕更抗拒,做也是為了向丈夫儘義務,過程依然談不上愉悅。

這就導致女人抗拒男人也會很沒意思。

不過搞笑的是不知道她太容易受孕還是他太能乾,每一次短兵相接,她都能懷孕。

現在搞得林嵐也又緊張又有壓力,很害怕夫妻生活真的那麼恐怖。

沒辦法,陰影太大。

她把水碗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那裡低頭小口喝水,拒絕跟他目光交接。

韓青鬆看她低垂著眉眼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

他剛要伸手的時候,林嵐抬頭問他,“什麼時候上梁?”

她突然這樣抬頭,韓青鬆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做壞事被抓一樣,立刻把碗端起來喝水。

然後他淡定道:“後天。”

林嵐猶豫了一下,笑道:“不查查日子?”

韓青鬆:“沒什麼好查的,擇日不如撞日。”

林嵐:“那個……”

韓青鬆:“你找人查日子了?”

林嵐怕他職業病怪她迷信,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我哪裡找人啊,又不認識。”

韓青鬆道:“沒查就輪到哪天是哪天。”

“爹和大哥幫咱查了。”林嵐飛快道。

這反封建迷信,從公社到村裡都在講,他是公安局的,會不會嫌他們拖後腿啊。

韓青鬆知道說的是嶽父和大舅兄,他問:“哪天?”

林嵐小聲道:“八月初十。”實在是有點心虛。

八月初十正忙著秋收呢。

韓青鬆似乎有點為難。

林嵐立刻道:“其實這事兒查不查日子都行,就是都這麼說,要是不信,到時候住進去有點頭疼腦熱的人家就說是上梁沒查日子。”

就好比她嫁過來,因為沒用女方的大利月,老太太叨咕一輩子,頭疼也賴她,現在老四被抓,更賴她。

“那就按日子來。”韓青鬆道:“明天暫時不用大家幫忙,初十那天找幾個人上梁。”

“那秋收……”

“這個不用擔心,就晌午找人幫忙上梁檁,再把把子椽子鋪上,剩下的自己就可以。”

除了他,還有雇來的木匠和泥瓦匠。

他給的工錢比他們上工賺的工分高,自然樂意來的。

就這麼定下來。

林嵐還是挺開心的,韓青鬆雖然看著古板嚴肅,卻不是那種霸道不講理的,家裡有事他也願意讓她發表意見。

隻是他還沒有養成遇到事情主動跟她商量討論的習慣,估計受村裡男人們影響,以為男主外,有事兒男人自己扛著就行。

說好聽點是不讓女人操心,說不好聽就是覺得女人不當事。

畢竟有進步,她也高興,否則若韓青鬆跟韓大哥或者其他男人那樣,以不和自己女人說閒話來彰顯男人的氣概,那可操蛋了。

既然不上梁,工地就暫停,這時候生產隊的秋收也開始了。

先是大隊開動員大會,讓社員們全員參加秋收。

“不要以為你們是給生產隊乾活,你們是給自己乾的!秋收,就是收糧食,收命!要是連著下雨收不回來,糧食爛地裡,都得餓肚子,全都有點數兒,積極主動地參加勞動,彆等著隊長趕著催著的,丟人!”

韓永芳拿著個鐵皮喇叭吼了幾嗓子,然後就是大隊長講話,之後就各生產隊長跟各隊隊員動員訓話,順便分工。

這第二波秋收,要集中勞力掰玉米,還得拾棉花、出花生,等收完這些還得刨地瓜曬地瓜乾,可以說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

林嵐自然也要跟著上工,少不得整天累得腰酸背疼,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日韓青鬆去上班,她趕著孩子們去上學,大旺和三旺一出門,哧溜地往另一個方向跑。

林嵐顧不得刷碗也趕緊去上工,恰好看見倆孩子,大喊一聲:“你們乾嘛去,給我回來!”

倆孩子偷跑可以,但是被林嵐看見就沒有膽量敢無視親娘的吼叫跑開,除非不怕屁股開花,親爹的藤條可毫不留情。

倆人蹭回來,大旺一臉的一不樂意。

林嵐:“你倆不去上學,乾嘛呢?”

這時候都是學校自己安排時間,沒有星期六星期天休息的說法,隻要不下刀子都要上學。

而且現在秋忙,老師也領著孩子們一起行動,寓教於勞動,不耽誤學習。

大旺:“我不想上學!”

“你為什麼不想上學?”

“我就是不想上學,沒有為什麼,和你不想勞動一樣。”大旺瞥了林嵐一眼。

林嵐決定強詞奪理,“我哪裡不想勞動了?我是勞動人民,我熱愛勞動,我……”

“彆裝了,不如你替我上課,我去替你掰棒子。”大旺使出殺手鐧。

林嵐居然很心動。

大旺瞅了她一眼,一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眼神,“怎麼樣?”

林嵐把腰板一挺:“你什麼態度,這麼跟你娘說話呢,你膽子不小啊,賄賂到公安局局長家屬頭上來了,你欠打!”

大旺翻了一個白眼,開始望天。

林嵐看他在韓青鬆麵前就乖乖的,在自己麵前就耍橫,便想給他點厲害瞧瞧。

她去把韓青鬆的那根藤條拿過來,“你以為我不敢打你怎麼的?”

大旺一副你打,給你打,你隨便打的樣子,甚至主動把屁股往她跟前送了送,真真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林嵐把小藤條在草垛上抽得啪啪的,“怕不怕?”

大旺癟癟嘴。

三旺抿了嘴笑,他跟著大哥學,天塌了高個子頂著,娘也不舍的打他。

“笑什麼,把牙給我包回去,說了睡覺把嘴巴閉上,時間長了齙牙難看。”

三旺一聽立刻把嘴閉緊,還舔了舔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齙牙。

林嵐藤條戳戳三旺,“趕緊上學去,你哥哥姐姐都去了。”

從第一天上學是大旺背書包,放學以後至今都是二旺。

三旺立刻一溜煙跑了,丟下大哥不再有難同當。

大旺嗤了一聲,膽小鬼!

林嵐試探地抽了一下,雖然不用力,但是細藤條抽腿上也疼的。

大旺眉眼不動,沒感覺似的卯足勁要趁著爹不在家逃學。

“趕緊去學校,想上工就跟著老師一起去。”她特意去旁聽過韓青平講課,就算乾活他也不耽誤,一邊乾活一邊背書,還會考察字怎麼寫,她覺得挺好。

二旺和麥穗學得不錯,三旺雖然調皮坐不住,倒是也能學個唱,但是字不會寫幾個。

左耳進右耳出,學拚音的時候,aoe學半天,念的好好的,讓他寫出來就亂寫,讓他念就亂念。

再要麼就是b認識,ba就不會拚,教的時候好好的,一轉眼就變樣。

簡直能把死人氣活。

林嵐聽韓青平告狀,恨不得給孩子輔導功課,又一想那自己就露餡。

她現在真是深刻體會到當初閨蜜們說的,輔導孩子功課簡直要心臟病發作,或者得去做心臟支架,那時候她還覺得誇張,現在看來真的一點不誇張!

想她前世認清現實,不想要孩子來降低自己的生活檔次,現在可好,直接做了人家便宜娘。

還是逃不了輔導功課!

關鍵她還不敢明著來,名不正言不順,隻能暗戳戳地跟在二旺和麥穗後麵訓三旺和大旺。

大旺更是塊石頭!

三旺是會念不會認,大旺則是念也不念,書也不看,老師講得唾沫橫飛,他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簡直……林嵐覺得頭發都要氣白了。

大旺沒動。

“你為什麼不肯去上學?”林嵐就不明白。

大旺:“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上。”

林嵐也無奈,這孩子就是不愛上學,然後死活也不說為什麼。

反正從上學那天開始,三天兩頭逃學,她怕韓青鬆打狠,還替他瞞幾次。

“你說你不上學,你想乾啥,你就想一輩子在家裡這樣種地?”林嵐咬牙切齒。

大旺看了她一眼,很是淡定,“上學有什麼用,不還是得回家種地?城裡人都下鄉,這是你說的。”

林嵐:你怎麼就記住這幾句,那麼多好話你咋記不住?

“誰說沒用,現在不是大學開始招生了嗎?我聽說以後有工農兵大學生!”

大旺才不信呢,你就扯,肯定是韓局長那裡聽來點皮毛就賣弄呢。

林嵐:“去學校,這幾天老師領著秋收呢不上課,你不用坐那裡抓耳撓腮難受。”

大旺:“抓耳撓腮的是三旺。”

“趕緊的,少頂嘴氣我!”林嵐小藤條抽得啪啪的。

大旺就跑了,自然不肯去學校。

他剛走到西河邊,想去和柱子會合,卻見韓青鬆從西邊小路上回來。

大旺嚇得一個激靈,趕緊往旁邊草垛後麵鑽。

韓青鬆回到家,小旺正給旺旺賣力地吹笛子呢,林嵐已經去上工。

韓青鬆叮囑了兩句就去找林嵐。

林嵐這時候正用手巾包著頭和脖子鑽玉米地掰玉米呢,葉子帶著小鋸齒,割得手臂和脖子疼。

她一邊乾活一邊難受,想自己這穿得什麼人啊,前世為了不做體力活兒,好好學習,終於混出來,結果啪一下子又踹到農村。

還真是徹底。

玉米地裡又熱又悶,真的跟燜罐似的,她覺得自己要熱暈,真想偷懶耍賴就不上工。

隻是想想她勸大旺的話,又不想自己沒威嚴,隻好咬牙堅持。

她正難受的時候,見前麵有個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過來。

她一眼就認出是韓青鬆。

“你咋來了?”

韓青鬆把她頭上掉的那些玉米穗和須須撿下去,“公安局沒事,我讓大家都回去秋收。我替你上工,你家去管做飯。”

林嵐卻有點不好意思,學生們都由老師領著上工呢,她怎麼好偷懶。

韓青鬆不由分說就拿走她的筐子,大手握住她的肩頭,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然後把她往刨出來的車道裡推去,“回去。晌午孩子們想吃煮玉米。”

有些嫩的不實誠的玉米,生產隊每天也會撿一大堆分給婦女們帶回家去煮煮吃。

林嵐有點不敢相信,真的可以逃避體力勞動?“那、我真回去了?”

韓青鬆露出一絲笑意,“難道還有假的。”

林嵐雀躍起來,“哦,放假咯。”

她歡快地往外走。

她一走,韓青鬆就恢複了往日的冷峻,麵無表情,手上利索地掰玉米。

附近有婦女聽見,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這滿村的男人都看著自己婆娘乾活兒呢,哪裡有一個讓婆娘回去休息的?

不乾活不掙工分,吃什麼?

關鍵男人們除了晚上找老婆睡覺,很少會在大白天和自己女人黏黏糊糊,堅決不能當眾說笑。

所以她們看韓青鬆和林嵐在那裡嘀嘀咕咕,尤其韓青鬆動作溫柔地給林嵐收拾頭上的穗穗,而林嵐居然發出那麼歡快的聲音,聽著十分刺耳。

“老夫老妻了,做什麼那麼黏糊啊?真酸!”

“可不是咋的,搞得跟那些知青似的,矯情,肉麻!”

林嵐可不管彆人說啥,她隻管自己舒服,回家咯,做好吃的嘍!

還不等她走到地頭,就被韓小姑攔住。

韓小姑前陣子為了避風頭就沒去學校,前幾天想去結果人家已經放秋假,她也隻得回家。

實際學校已經勒令韓青樺退學,也醞釀讓韓金玉退學呢,本來就該畢業的,沒必要一直賴在學校。

而現在家裡也沒那個條件再供她揮霍時間和金錢賴在學校裡,所以她的學習也基本泡湯,徹底回家務農。

掰棒子,她比林嵐還不樂意,還受不了,就算包頭裹臉穿著長袖,可脖子手還是被劃破,渾身刺撓,就跟有蟲子爬一樣。

韓金玉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啊?

從小到大,她就沒乾過活兒呢。

現在可好,天天逼著她乾活兒,她不想乾,大嫂二嫂就有意見,連飯都不想做,老韓頭兒就讓她上工。

她本來說做飯,但是現在穀米和高粱倆就能做,根本用不上她。

可其實地裡的活兒她還不如穀米能乾呢。

尤其倆嫂子還給她甩臉色,她更受不了。

現在韓青樺去了勞改農場,她也要掙工分,不在上學,家裡不用給他們掙工分不用湊細糧省錢。分了家,把林嵐家五個孩子分出去,所以老韓家其他人日子反而比以前好一些。

所以韓大嫂和韓二嫂更高興呢。

不好的就是韓老太太和韓小姑,因為現在沒錢給她們花。

“你幫我掰棒子!”韓小姑頤指氣使的。

林嵐白了她一眼,“你當自己是七仙女啊,可惜我也不是董勇啊。”她扭頭就要走。

“喂,你沒聽見啊!”韓小姑看林嵐不理睬自己,很是憤怒。

“我乾活兒也是給自己掙工分,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林嵐切了一聲。

“那你怎麼不乾活兒?”韓小姑質問她,“你想偷懶逃避勞動!動員大會可說了,任何人不能逃避勞動。”否則就不給分口糧,要不她早躲出去了。

林嵐得意道:“你三哥回來幫我乾,我回家歇著去咯。”

韓小姑氣得要命,看林嵐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遠,她立刻就去找韓青鬆。

好不容易找到韓青鬆,她噘著嘴開始掉眼淚,“三哥——”

韓青鬆看了她一眼,“嗯?”

“你看我手都劃破了,臉也劃破了,渾身刺撓。”在家裡沒有澡堂子,洗澡都不方便。

韓青鬆看也沒看她,隻管手上不停地掰玉米。

他力氣大,動作快,一個人頂彆人三個還多。

“掰棒子都這樣。”韓青鬆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說白了他對著弟弟妹妹感情並不深,弟弟妹妹比他小很多,他當兵他們才出生的,沒在一起培養過感情。以前也都是老太太整天念叨你妹妹你弟弟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可憐,你當哥哥的要多疼弟弟妹妹,賺錢給他們花。

他都是孝順父母,順帶著就對弟弟妹妹好了。

而且他以前對自己孩子也沒多照顧,又怎麼可能格外看重弟弟妹妹?

更何況這時候穀米那麼大的孩子都在地裡掰棒子呢,一個個都不能喊累,她這個做小姑的卻在這裡喊累,這是什麼毛病?

韓金玉聽他這麼說萬分委屈,三哥怎麼不疼她了?

難道真是娘說的,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和妹妹不成?

她抽泣了一聲,擦擦眼淚,“三哥,你幫我掰棒子唄。”

她把韓青鬆對家裡的貢獻當成是對自己的疼愛,認定自己在三哥心裡是不一樣的,一有機會逮著韓青鬆就想撒嬌。

韓青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韓小姑一跺腳,“什麼自己的事情,這怎麼是我的事兒呢?再說,你怎麼替她掰不替我呢?”

韓青鬆這才扭頭看向她,目光清淡,“她是誰?那是我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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