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排除有些人藏得深沒抓出來,或者後續培養起來的沒暴露。
孫卓文是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想那些道會門的麻煩,覺得還是沒有的好。隻要覺得沒有就肯定沒有,哪裡那麼容易死灰複燃啊。
林嵐也不懂,自然不多說什麼,她自己的事兒也很多呢。
這時候韓青鬆和羅海成從外麵回來,還押著一個戴手銬的漢子。那漢子穿著普通社員的衣服,曬得黑漆漆的臉膛,渾身上下臟兮兮的,看著像四十來歲,中等個子,乾瘦,就是普通社員的樣子,丟在人群裡絲毫不起眼。
林嵐看了一眼,這是抓到殺牛賊了?
她朝著韓青鬆走過去,“三哥。”
那漢子聽她叫韓青鬆三哥立刻凶狠地盯過去,看她是個漂亮的女人,便覺得不是好人。
他猛得掙開押著他的那個公安,狠狠地朝著林嵐撞過去——
孫卓文看他瘋了一樣,下意識就往後躲,而韓青鬆和羅海成正要下車子離他有點遠,那個押送的公安也沒想到一直很溫順的男人怎麼突然發狂,竟然也愣了一下。
眨眼間,那漢子就撞到林嵐跟前,林嵐急忙躲開,那漢子卻不罷休,嘴裡吼吼地喊著:“打死你們這些狗乾部!”他舉起手銬想砸林嵐。
韓青鬆還沒從自行車下來,就順勢一推,自行車呼的一下子撞在那漢子身上,把他撞得趔趄一下,正好把林嵐救下來。
林嵐轉身就跑。
那漢子嘴裡喊著:“壞乾部!殺了你們!”他拔腳就要去追林嵐。
恰好於馨從旁邊拐過來,正好和林嵐撞在一起,“你跑什麼?有鬼追……啊——”
於馨看著那漢子砸過來,嚇得抱頭就躲,可她擋著林嵐的路,那漢子就朝著林嵐砸過來,林嵐立刻抱頭蹲下保護自己。
“砰”的一聲,那漢子被飛奔而至的韓青鬆一腳踹出去,跌在牆根上抽搐著不動了。
孫卓文:媽呀,不是踹死了吧。
果然,那漢子開始吐血。
於馨嚇得尖叫著跑了,“死人了,死人了。”
羅海成趕緊過去看看,“斷了三根肋骨,沒死。”
那負責押送的公安趕緊給林嵐和韓青鬆道歉自己失職。
韓青鬆:“以後胳膊朝後銬。”
他大步走過去把林嵐扶起來,給她拍了拍衣擺上的土,摸了摸她的臉讓她不要怕。林嵐倒是沒害怕,長舒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地上那個漢子,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仇恨。
孫卓文讓人把那漢子給帶去審訊室,又去喊衛生院的大夫來給他接骨。
林嵐:“三哥,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乾嘛要打死我?不是個瘋子吧?”
韓青鬆:“他看見漂亮的女人就打。”
林嵐:“……謝謝。這是那個殺牛賊?”
韓青鬆點點頭。
林嵐:“…………”難道我和牛看起來一樣??
她有點鬱悶。
“他殺牛是為了報複乾部?”林嵐聽他嘴裡喊著殺了乾部,估計是和大隊乾部有仇恨?
韓青鬆:“這幾個殺牲口的都是因為對大隊乾部不滿,故意殺牲口泄憤。”
林嵐:“那他們在大隊裡有沒有害人?”在大隊裡殺牲口,跑到公社裡就來打她?
“沒打人。”
林嵐更鬱悶了,合著自己更招人恨?
她自然不知道在那漢子眼裡,越大的乾部越漂亮的女人,肯定是更壞的。大隊的乾部都聽公社的,那公社乾部肯定更壞!而韓青鬆是他現在見過最大的乾部,林嵐又和韓青鬆那麼親密,他可不就拿她撒氣。
韓青鬆讓羅海成負責,他則和林嵐下班回家。
林嵐又想起自行車,高興道:“三哥,我也有專車啦。新的!”
韓青鬆感覺手有點癢想摸摸她的頭,搓了搓手指忍住了,“不錯。”
他都沒有專車,還騎自家的呢。
於是兩人一起騎車回家。
……
且說大旺出發的第二天晚上八點多終於抵達地區,他長舒一口氣,立刻往地區體校去。
這也是他的慣例,去部隊前先來看弟弟,回家前再來看弟弟。有他這樣兩次來瞧著,三旺也沒那麼想家。
以前比這個還晚的時候也有,所以大旺並不擔心,隻是今兒跟第一次抵達的時候有點類似——狼狽。
第一次主要問題是尋路做標記繪製自己的路線圖以及體力有點跟不上,那時候吃飯生火沒問題的。後來熟悉了,路線、體力、口糧都沒問題,走得很輕鬆。這一次則是路線熟悉,但是要想辦法果腹,不偷不搶不要飯的情況填飽肚子,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他飯量那麼大!
這一路上他吃了什麼,他不想回憶,有些不錯,有些就……再也不想回憶起來。
體校的傳達室大爺已經對他很熟悉,看見他過來,立刻就親熱地招呼,“小魚他哥,你又來啦?”
大旺:“……大爺好。”
大旺去了三旺宿舍,一屋子人正嘰嘰喳喳地在說什麼。
他老遠就聽見三旺在喊:“今天輪到誰給咱娘寫信,彆忘啦!”
“三旺同學,今天輪到你自己啦!”
“啊?不可能啊,我前幾天剛寫過啊?”
“屁嘞,那次你就寫了個爹娘好,然後老師拉你去辦轉省體校的手續你就跑了。”
“是這樣?傅正源,真的是這樣?”
傅正源:“一點沒錯。”
三旺:“我是說我真的去省體校?說實話我不太想去。”
“喂,你信不信我們打死你啊,我們擠破頭都擠不進去,你都被選上你不去?”
三旺:“我舍不得你們,舍不得家啊。”要是我去了,誰給我娘寫信啊?
一宿舍兄弟們又嗷嗷撲上來抱他,“三旺啊,好兄弟啊。”
傅正源:“你去了自然有新舍友給你寫。”
三旺:“那我豈不是還得給你們寫?我滴媽呀,咱們兄弟能不能不用寫信?我會嚇死的。”
眾人:“…………”真想打死他!
傅正源:“我會比你晚一年去省體校。”
三旺一下子樂了,猛得抱住傅正源:“傅正源,你真好,你可要早點去啊。”
傅正源:“等我去,你就有新朋友,指不定給我們忘哪裡去了呢。”
三旺嘿嘿直笑:“那怎麼會啊。你們都是我娘的兒子嘛,那能忘嗎?當然不能。”
萬福標:“那啥,我聽老師說今年咱們國家隊要去那個外國參加壓什麼會。”
傅正源:“……那是亞運會,在伊朗德黑蘭。這是我們第一次參加。”
三旺:“亞運會跟咱也沒關係,咱們不是國家隊。”
傅正源看著他,“我那天聽省體校的領導和褚老師聊起來,似乎想試試你夠不夠資格呢。”
三旺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他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可不行,我可不去外國,不是資本主義就是黑炭主義,聽說比我還黑呢,彆給我腐蝕了。”
反正老師沒和他說過,而且他對這個也沒概念。
對三旺來說,遊泳就是他最大的愛好,隻要能讓他一年360還是365天免費遊泳就好得很。還能靠遊泳賺津貼、糧票養家糊口,那就更棒。
至於什麼為這個爭光榮,跟那個比賽拿第一,這些他還沒有那種感覺。
去省城是因為他可以參加更多比賽,糧票可以拿三十斤,津貼一個月可以有25,而他自己吃飯,說是一個月三十斤,其實隨便吃並不限量。就這樣,他都不想去呢。
傅正源:“三旺,要是真能去國外參加比賽,據說津貼至少拿五六十呢。”
這時候大旺就進來了,他們從來不關門,所以一推就開。
三旺一扭頭看到大哥,有日子沒見正想家人呢,高興得一個猛子蹦起來,大喊著,“大哥!”
跟小時候那樣,蹭得一下子掛到大旺身上去,像個樹袋熊。
大旺:“!!!”
若是小時候,他會一腳給三旺踹開。
這會兒他又餓又累,差點被三旺撲倒,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形,都沒力氣把三旺扯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蘭花花:我要說我可能會擁有一座寶石山,你們誰信啊。哈哈哈。誰叫醒我,我跟誰急!
韓青鬆:媳婦兒,晌天了,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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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和小夥伴們在河底玩過這種石頭!!想到可能損失一個億!瞬間好心疼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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