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割舍 非木非石 6188 字 8個月前

雲初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大晚上出去喝酒,雲初在南港市裡經常這麼乾,但她在未南,父親的熟悉的地盤上,從來不敢這麼乾。

父親也是經營生意場多年的商人,知道社會有多險惡,也知道壞男人有多少,所以雲初從小就被嚴格管製。

不過雲初向來都不是那種規矩本分,父親指哪兒就在哪兒待著的人,她在家裡一副樣子,在外麵其實還有另外一副樣子,從小到大,做過幾件出格的事,倒也都無傷大雅。

好在工作以後,這兩年在南港,工作上有些小成績,雲父雲母給她的自由比以前多了。再加上最近肆意放縱,生活比以前就更有樂趣多了,可以說多了很多。

本來雲初還覺得,父親剛出院她就出去喝酒,有些說不過去,而且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母親估計會阻攔。

誰想到,當她說一個朋友過來未南,明天一早就走,這幾天她在醫院照顧爸爸,人家約她一直沒去,現在要出去喝一杯的時候,母親竟然問:“晚上還給你留門嗎?”

雲初被這個問題問愣了,本來換衣服要走,門都已經拉開,聽到這句話又回來,歪著頭,悄悄打量母親,“我不回來也行?那我回來還是不回來?不回來我住哪兒?”

雲母看她一眼,“你問誰,回來不回來不是你說了算?”

乍一這麼開放,讓雲初有些不適應。

她提了提外套領子,把扣子一枚一枚係上,笑著說:“不回來我能去哪,我肯定回來啊,給我留門……不過幾點回來不一定,您先睡。”

母親答應了一聲,這幾天忙醫院的事,家裡沒時間也沒心情收拾,四處落滿灰塵,亂糟糟的,雲母哪有閒心管她,低頭繼續整理家務。

等雲初走了,雲母往門口看半晌,慢悠悠歎口氣。

以前雲母覺得女孩子本分乖巧的好,所以把雲初看的嚴,上大學之前,至少她所知道,雲初是沒談過戀愛的,後來就遇見了顧行。

雲母對顧行這個孩子的所有了解,都是通過雲初之口,不知道雲初接觸的人太少涉世不深,還是顧行真的那麼好,在徹底鬨掰之前,雲初提起顧行,向來是讚不絕口,就因為雲初的讚美,親朋好友都知道雲初找到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以至於後來分手,顧行的決絕無情,彆說雲初,就連雲母都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那時候她經常問雲父,“初初說他這也好那也好,既然那麼好,怎麼乾出來這種事兒?”

其實有一件事,雲母一直都後悔,那就是在雲初跟顧行在一起的頭半年,他們分過一次手,也是顧行提的,那個時候馬上過年,雲初剛畢業,在未南老家待業,而顧行在省外實習,她徹夜未眠,拉著雲母哭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忽然從床上爬坐起來,說自己要去找顧行。

雲初當時是這麼說的:“我要去找他,我覺得他就是那個對的人,遇到真愛的機會稍縱即逝,我要抓住他。”

雲母其實壓根兒不讚同雲初上趕子去找顧行,作為一個過來人,雲母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不管女性的地位有多高,一些事上,應該男人主動的,就必須男人主動,女人要保持高傲與應有的矜持,否則男人占了你的便宜,還會覺得你是真便宜,但在雲初口中,顧行又是那麼優秀的孩子,年輕人愛的純粹,或許不應該那麼揣測,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實在悔不當初。

後來有一次,雲初哭著抱住雲母的時候,也說過這件事。

她說,媽媽,你當時為什麼不攔著呢,你如果攔著,就沒有後來的事了。

雲母聽完跟著落淚。

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找一個疼愛她的人呢。

當時,雲母也覺得那個人就是顧行。

想到這雲母就又有些傷感,沒心情再整理衣服,倒了一杯水,推開主臥的門,裡麵的人被驚醒,雲母把水送上,頓了頓說:“雲初出去玩了。”

“這麼大半夜去哪玩兒?你也讓她出去?”

“她是成年人了,出去玩怎麼了?”雲母心情不好,遷怒到男人身上,“我以後還鼓勵她多談戀愛呢,女孩子不多談幾段戀愛,怎麼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真的好,怎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

雲父正喝水,聞言嗆了一口,“謬論!”

*

雲初約的車這會兒已經過來,司機打電話提醒她,雲初提上包便出去了。

李修嶽這邊幾個熟悉的朋友還在喝酒,雲初到地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剛喝完一輪酒。

包廂裡亂糟糟的,啤酒瓶子空了一大半。

他接了電話,拾起外套出去,有人問老李你去乾嘛,剛問完就聽人糾正,人家現在是李總,你以為是上學那會子,想怎麼喊怎麼喊。

喊他老李的是大學舍友,叫王亮,而糾正他的是也是大學同學,隻不過高兩級,有些不知情趣,人送外號“不會開花的鐵樹”。

一個稱呼,李修嶽壓根兒不計較,端起酒桌上的茶杯漱口,煙酒味淡去才慢條斯理說:“出去接個朋友。”

畢業以後,李修嶽接觸的圈子與他們大不相同,談吐舉止上,三人漸漸拉開距離,不過老同學碰麵,談的是情懷,就回憶回憶老校區的改變,學校老師的職稱變動,如今在哪發展,工作怎樣,整晚敘舊都不夠。

雲初不知道李修嶽今晚這邊是什麼場子,從雜亂無章的喧鬨嬉笑中,起碼能判斷自己如何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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