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倒也乖順,不是剛才非要看彆人掏出來,拚刺刀的時候了。
李修嶽這幾天一直住酒店,豐茂大廈的五星級,在未南獨此一家,推開窗就是濕地公園,視野不錯。這濕地公園是未南比較拿的出手的公園,所以附近的房價也貴,雲初的六套房子,有五套是這邊的。
李修嶽思慮再三,沒有過去,就近停了車,落下車窗,“啪嗒”一聲,借著淡淡燈影光輝,手臂搭在車玻璃框上,不急不躁的抽煙。
他撣了撣煙灰,叼著煙吞雲吐霧。
雲初雖然喝醉,但防備意識還挺強,酒勁兒有些淡的時候,她強打起精神掀開眼皮子掃了一眼,看清駕駛座抽煙的李修嶽,鬆口氣。
李修嶽注意到她這個舉措,把香煙熄滅,“醒了?”
雲初動了動嘴皮子,沒力氣說話。
李修嶽把四個車門的車窗都打開,疏散車裡的香煙味,她感到冷,抱緊胳膊嫌棄的“哼哼”兩聲。
“知道冷了?”
她左右看看,“那兩個要拚刺刀的呢?”
她今夜說話比以前大膽,李修嶽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挑釁,他哼哼兩聲,沒說什麼。
雲初還就喜歡她插科打諢的時候,李修嶽一本正經的樣子,他越正經,雲初就越不正經,“我想起一個笑話。”
李修嶽看看她。
雲初繼續說,“男人哄女人上床,說我就蹭蹭不進去……”
“老掉牙的葷段子。”他淡淡點評。
“我這不是葷段子,我這是……笑話……”雲初不滿被他打斷,頭頂著後背往上欠了欠身子,攤開手說,“男人哄女人上床,說我蹭蹭不進去,蹭蹭以後又說,我就進去不動,進去以後說他很快,三秒後女人說,你前麵說什麼我都不信,就最後我信了。”
李修嶽當即就笑了。還真是個笑話,不是葷段子。
講笑話的沒覺得多好笑,看看他,閉上眼。
李修嶽沉默半晌,“第一次在酒吧見你,喝醉酒也不是這樣的,今天怎麼這麼……豪放?”
“……”
男人沉默了會兒,有些話多,自顧自說:“我朋友妹妹喜歡去魚龍混雜的地方,一直仗著自己酒量好……去年被下藥了,人事不省的情況下,被一個變態弄一整晚,第二天醒來,地上滿是衛生紙和套子,人差點叫救護車……”
雲初慢慢睜開眼,知道他是提點自己,不要在外麵隨意喝多,雲初當然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細長的胳膊抬起來,揉了揉額頭,衣服順著肩膀往下滑,又隻剩下清涼的布料。
她慵懶的打起來嗬欠。
眼皮子就像灌鉛,沉的睜不開。
李修嶽問她:“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聽見了啊。”雲初依舊半醉半清醒,說話還有些口齒不清。
“什麼感想?”
“……什麼藥那麼靈?下次你喝醉,我、也給你下點?”
李修嶽笑了,“然後呢?”
“然後……然後也把你弄進醫院?”
女人顯然還沉浸在酒意裡,說完之後,蜷縮著躺進副駕駛座,毛茸茸的腦袋晃來晃去,不多時又迷糊過去。
在顛簸中,雙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裙子邊兒往上翻,細細白白的景色,要多旖旎有多旖旎。
雲初沒說家裡具體住址,李修嶽前幾天送她,聽她說了一嘴,隱約有個大概方向,朝那個方位過去。
看見遠處建築物上縣醫院幾個大字的時候,李修嶽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她家就在縣醫院附近,距離縣醫院隻有十幾分鐘的車程。
T字路口往北拐就是縣醫院,晚上看病的人不多,所以車輛不多,停車位充足,李修嶽經過門口,一個念頭在心裡閃過,他忽然踩刹車,側頭看一眼雲初。
李修嶽想了想,調頭往醫院裡麵,空蕩的地下停車場走。這個時間點兒,醫院隻有急診室還有人,彆的科室要麼進入夜班值班時間要麼直接下班走人。停車場昏昏暗暗的,鮮少有人出沒,甚至有些陰森。
雲初是被作亂的手吵醒的,她知道什麼情況,也知道是李修嶽,隻是很困,腦子有些不清醒。
“不想在車裡……”她有氣無力的反抗了一下,如同隔靴撓癢。
不過感覺卻慢慢來了,混合著酒精勁兒,異常強烈。在這種事情上,李修嶽很會引誘她,雲初覺得自己比認識他之前,更知情識趣多了。
這其中自然不乏他的功勞。
不多久,她被拖抱起來,頭頂有一下沒一下碰到車頂,皺眉吃痛,主動趴到李修嶽肩膀上,像一塊濕答答,沒有支撐的,正在經曆風吹雨打的可憐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