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的事,應該不止這一件。”
“那當然了,你不知道吧,我剛畢業的時候還嘗試過純手工口紅,隻是品牌很難打,我爸爸給我了三十萬,虧得血本無歸呢。”
“三十萬虧得血本無歸?你還挺厲害。”
他語氣稀鬆平常,好像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但細品以後,卻不像以前那麼高的興致。
男人臉上卻是帶著疲倦,剛才說困應該是真的,隨後抬起下頜,一枚一枚的解扣子,時不時看過來一眼。
“我很困,可又睡不著。”
雲初抬起眼,視線從他解扣子的手指轉到喉結。
“你有沒有覺得,運動以後比較容易入睡?”他淡淡的問。
這句話可真是赤/果/果的暗示,雲初想裝聽不懂都裝不出來,昨夜夢境在腦海中晃了一下,雲初倒也不是多有節操有原則的人。
不過前幾天那個艾什麼迪什麼的,雲初記憶還很清楚,細想有些如鯁在喉。
她也不知道自己介意什麼,大概是對李修嶽的人品信不過,怕他同時間同階段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自己不小心跟彆人共用一根。
這麼一想,雲初覺得自己什麼旖旎心思也沒了,看見李修嶽就像老僧入定,就像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李修嶽這個時候湊近,一把勾住雲初,她來不及閃躲,就被壓在床鋪與男人之間,雲初僵硬了一下,還是反感,不過反應太大又挺怕刺激到男人,他會來強的,曲起腿,“等一下嘛。”
她彆開頭,“我這幾天口味有變化。”
李修嶽擰眉,低低的氣息縈繞,“嗯?”
這聲語氣詞從鼻腔裡走過,異常好聽。
雲初本想說“現在口味變了,喜歡處/男”,可昨晚剛夢到他,這話說出來太違心,手臂推了推他,怯生生說:“今天有點兒不舒服,不想那個……你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我哄你睡?”
李修嶽揚起眉,慢慢撤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瞧她。
雲初用力抵男人的胸膛,把人輕輕按下去,從床上坐起來,拉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一個平躺,一個坐著。
雲初清清嗓子,“從前有座廟……”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李修嶽忍不住糾正她。
雲初硬著頭皮說:“我這故事跟你的不一樣。”
李修嶽拉過來枕頭,枕著手臂瞧她,“那你講。”
“從前有座廟,廟裡……你猜廟裡有什麼?”
“一個尼姑,一個和尚?”
“不是,是一個老和尚,和兩個小和尚。”
“哦?”
“他們在山上,吃水不方便,每天除了念經打坐,就得去山下挑水吃……整天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三個人一合計,就決定修一個水溝,把遠處的泉水引進來,他們就努力的挖啊挖啊挖啊挖啊,終於把水溝引進來了,於是就有水吃了,就不需要挑水了……”
“然後?”李修嶽問完閉上眼,醞釀睡意。
“然後他們洗衣做飯都可以有水,寺廟有個後院,後院小花園裡的小青菜也長了起來……”雲初想了想,“老和尚覺得兩個小和尚功勞很大,就一人賞他們一個……”
雲初講故事的語速很慢,講到這裡以為李修嶽睡著了,於是打住。抬起眼眸,靜靜的望著李修嶽的臉龐。
安靜不到兩秒。
男人睜開眼,“然後呢?”
“啊?”雲初忽然對上男人視線,慌亂之餘有些斷片,“……剛、剛才講到哪裡了?”
李修嶽笑吟吟提醒她,“老和尚覺得兩個小和尚功勞很大,就一人賞他們一個……賞他們一個什麼?”
誰曉得賞了什麼?
雲初隨口胡說:“可能一人賞他們一個小寶貝吧。”
房內寂靜一陣。
“什麼?”
李修嶽沒聽清。
雲初攤手笑笑:“小寶貝啊。”
“小寶貝?”
“嗯嗯,小寶貝。”
“……”
男人長歎了口氣,“這故事……”
他頓了一下,“真是彆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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