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正在講電話,一邊講電話一邊從遠處走來,踢著路上小石子跟朋友說笑,瞧見路旁停了一輛淺色私家車,下一秒,雲初推車門從車上下來,腳步有些踉蹌。
兩人打照麵,周妙愣了一下。
下意識往車裡駕駛座看,不過車內光線暗淡,什麼都看不清。
李修嶽今天沒有開經常出門那輛車,周妙也不認識車牌。
雲初看見周妙,神情恢複正常,她合上車門,捂著脖子走過來。
車上的人最近這段時間對周妙有意見,沒有下車。
在車裡目送雲初。
周妙今晚看見新車,還以為雲初換了人,三兩句交代完,把手機掛了,朝雲初走過來。
往車裡指了指,“誰啊?”
雲初被問的莫名其妙,“什麼誰?”
周妙以為雲初不好意思說,會心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嘖嘖嘖——”她一邊“嘖”一邊搖頭。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往巷子深處走。
走到門口,雲初率先推開木門進了院子,周妙緊跟其後。
雲初本來長發披散,到房間把長發高高挽起,低頭脫衣服,剛側過身,周妙瞧一眼轉來,過了幾秒視線又轉過來,往雲初脖子上某個地方細細打量。
雲初被看的不自在,擰起細眉,“我臉上有錢撿嗎?撿了分我一半。”
周妙忽然湊近,湊太近,兩人差點撞上,雲初轉頭推她,脖子上烙印更加顯眼,周妙探過去手指,在她呆愣之時,用食指肚使勁搓了搓了。
雲初:“……”
沒搓下來,印子卻被搓的更紅。
雲初突然想到剛才下車之前,被李修嶽扣住脖子拉過去親吻,從眉眼到下巴,他順著曲線細致描繪,雲初本來推搡反抗,錯落細致的吻滑到脖頸,身體就被調J成識途的老馬,不自覺沉迷。
兩人都有些意亂,男人這個時候突然擠進衣領咬她,懲罰她所謂那些“你綠我我也綠”言論以及她要跟小哥哥約會的想法。
雲初當即反抗,細腰卻被箍住,不知用了多大力氣,她就感覺火辣辣的痛。
臭罵他兩句,趁李修嶽沒防備,推車門就下來了,要不是車裡空間擁擠,男女力量又懸殊,雲初下車前說什麼也得踹他兩腳。
想到這,她推開周妙,把領子往上立起來,提著眉走到沙發旁,撿起來外套就往房間躲。
周妙壞笑:“不用解釋,我知道,肯定是蚊子咬的。入冬的蚊子回光返照,還挺狠毒~”
“……”
雲初回房間,梳妝台坐下,拿起鏡子,側過去頭,這才看見脖子上咬痕。
她皮膚白,平常磕一下碰一下,都會青紫幾天,更不要說被故意咬一口。
忽然想到明天徐經理要帶她去白雲度假村參加商會,趕緊拿了熱毛巾熱敷,低頭瞧一眼手機,拿過來編輯消息發過去。
李修嶽這邊剛上繞城高速,手機震動,瞧一眼,雲初罵人畜牲都罵的文藝又委婉:【我以前對你認識不夠清楚,原來你還喜歡咬人,你是沒進化好,返祖行為?】
*
這晚雲初睡眠不好,竟做了一夜的夢,夢中她重回大學讀書,去了南方一邊陲小鎮,偏僻,與世隔絕,李修嶽不知怎麼尋了過來,把她叫出去,手裡抱著一孩子讓她負責,周妙當時也在,苦口婆心勸說李修嶽:“放棄吧,雲初就是一渣女,她來到這裡左擁右抱,誰還記得你……”
夢到這裡忽然結束,雲初睜開眼,爬起來看一眼手機,鬨鈴還沒響,六點半,時間尚早。
拉開窗簾往外一掃,雪白世界入目,青磚紅瓦被蓋了厚厚一層,就連院子那一株梧桐樹,樹梢被壓彎,原本還沒凋零的,樹上僅存的幾片落葉,在一夜蕭瑟寒冬的摧殘下,徹底落光。
入冬的第一場雪不可辜負,雲初趕緊把長發隨便一挽,睡裙外麵套一件及腳踝的珠光白羽絨服,踩著淺色棉拖開門出去。
往常這個時候雲初還沒醒,跑到樓下一瞧,老太太和老頭竟然睡懶覺沒起,所以大院的木門沒開,她從裡麵打開,走出去,,門口的那顆桂花也被包裹了一層銀白。
李修嶽這個時間打來電話。
“外麵在下雪,醒沒醒?”
“已經起來了。”
“起來看雪?”
“嗯。”
手裸露在外有些冷,她轉身往院子走,慢慢上樓,不緊不慢回房間,李修嶽那邊好久沒說話,靜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繼續傳出來:“沒彆的事,就是告訴你下雪了。”
他又沉默一會兒,“早餐怎麼吃?”
雲初看一眼外麵,這麼冷外麵大概沒擺攤,天天豆漿油條小籠包,小米大米胡辣湯,雲初其實都吃膩了,李修嶽好像能猜透她似的,“我正在蘇記茶樓吃早點,讓劉助理打包幾樣給你送過去?”
雲初之前去過蘇記茶樓,麵點生意做得好,早晨人多,她怕麻煩,就算有時間,也是周六周天過去。
李修嶽活得精致,一向不怕麻煩,哦,不對,應該說一向不怕麻煩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