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嶽翻身下來, 靠著床邊休息,看她一眼,扯被子給她蓋上。
雲初閉著眼不說話, 李修嶽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是劉誌勻打來的, 聲音透過話筒, 很清晰的落入雲初耳朵:“蘇董事剛才打電話, 說晚上單獨宴請老熟人吃飯,希望李總過去敬杯酒,交流一下感情。”
李修嶽才看到手機有未接, 簡單思忖幾秒,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蘇董事和董事長晚上在度假酒店留宿嗎?我晚上還想回南港市裡, 既然是老熟人, 那我出麵不出麵, 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春節還有一兩個月就到,我到時候一起登門拜訪也是一樣……你幫我去問一下,是不是必須我去。”
講完以後把電話掐斷,朝雲初這邊走過來, 他拾起床頭櫃上的表帶, 輕輕帶上, 想到什麼, 手探進被子, 把雲初手腕拉出來檢查, 除了有些紅,彆的沒什麼大礙。
李修嶽雖然喜歡情/趣,但沒有故意傷人那麼變態, 他鬆口氣,捏了捏雲初的指尖兒。
“馬上兩點,我得走了。”
雲初嫌他煩,扯被子蓋住頭頂,偏過去頭繼續睡覺。
李修嶽笑了笑,把手表扣好,拾起衣服往身上套。
雲初雖然困的迷迷糊糊,但是能聽到房間動靜,腳步聲越來越遠,開門關門,隨後才徹底沒人打擾她清夢,她舒了口氣,進入甜甜夢鄉。
早飯和午飯都是李修嶽替雲初張羅的,算是被李修嶽投喂兩次,禮尚往來,雲初不情不願也喂飽他一次。
不過雲初今天要風度不要溫度,大概是漂亮過頭,有些感冒症狀,起先她以為是午休沒休息好,所以頭有些眩暈,剛才跟李修嶽一番缺氧運動,頭更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醒了以後,隻覺嗓子發乾發癢,鼻頭不適,噴嚏不止。
她擁著被子,在偌大的套房愣愣的坐了好久,才想起來給自己倒水喝,喝完水穿衣服,收拾妥當。
走到外麵客廳看見一室狼藉,到處都是方才意/亂/情/迷的時候留下的痕跡,記憶立馬浮現,就算她這麼厚臉皮的人,也情不自禁的臉紅心跳。
趕緊拉開窗簾,把窗戶打開,室內空氣立馬清新,她把地上抱枕一個兩個撿起來,擺放好,又把茶幾上東倒西歪的杯子扶正。
冷風灌入室內,開始咳嗽,房間換氣差不多,又把窗戶關上。
扶著額頭,打開酒店房門,神情恍惚的出來。
此刻有人退房,保潔阿姨推著推車經過。
正要帶上房門,就聽電梯間“叮—”一聲,有人在這層下電梯,清脆的高跟鞋越來越近。
還夾雜著交談聲:“修嶽去開研討會你怎麼沒跟著,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年輕人要學習,你看我一大把年紀,不也天天學,你們董事長戴著老花鏡,每天還有大半天泡在書房看書學習呢……”
“您還學習?”
“學習呀,時尚潮流變化那麼快,不學習怎麼穿衣服,再比如去年流行什麼眉形,今年流行什麼,這些都要與時俱進,不然就落伍了……”
“怪不得您穿衣品味那麼高,我還以為隻是身材好。”
一句話把穿衣品味和身材都誇了,來人被逗的眉開眼笑:“行了,彆在這哄我開心了,把我送到就趕緊去工作吧。”
“哪裡逗您開心了,我說的實話……”
雲初一直覺得說話聲音耳熟,聽到這裡才忽然想起來,來人是李修嶽的母親,蘇素麗女士,嶽一集團的蘇董事。
而跟她交談說話,一並過來的劉誌勻。
剛想到這裡,兩人就一前一後從拐角拐過來,蘇素麗抬頭看見雲初被嚇了一跳,抬手撫了撫胸口,心想這裡怎麼站著一姑娘,幸好是白天,大半夜能嚇死個人。
不過視線觸及姑娘身後的房間號,眨眨眼,側頭問劉誌勻:“你剛才說,修嶽被安排在哪個房間休息?”
劉誌勻隻知道李修嶽帶雲初去吃飯,誰知還帶雲初過來休息,方才蘇素麗要過來,劉助理再給他打電話,李修嶽已經進了階梯會議廳,手機靜音,打不通。
蘇素麗問完劉誌勻不回答,她便知道自己沒記錯,回身看了看劉誌勻,又拿眼睛去看雲初。
這個姑娘蘇素麗印象很深刻,之所以印象深刻,就是因為她把顧行送到醫院墊了醫藥費,顧行還沒下手術台,她就追著蘇離還錢。
蘇素麗嘴角勉強彎了彎,“姑娘你怎麼在這?這不是我兒子房間?”
劉誌勻握拳抵住嘴唇,用力咳嗽。
“咳咳咳——”
雲初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什麼,輕輕把門帶上,“哢噠”一聲,在走廊裡特彆突兀。
“……”
“……”
場麵一度尷尬。
“阿姨您好……”
“……哎。”
*
研討會上,李修嶽簡單談了一下商會明年的籌建工作,組織共享平台,當有人提了幾個自負盈虧的投資模式相關問題的時候,他一一簡潔回答,把話筒遞給主持人。
拉開椅子起身去衛生間,門口碰到徐經理和小張總,相□□頭問好,徐經理很識趣,雲初到這個時候沒回來,他也不追問。
李修嶽從衛生間出來,對著鏡子低頭洗手,吹乾手,拿出手機瞧。
本來是想看雲初有沒有睡醒找他,雲初的電話一個沒有,劉助理卻接連打過來四五通電話。
他看著屏幕,撥打過去——
“喂?”
劉誌勻看見老板電話鬆口氣,對雲初笑笑,又對蘇素麗笑笑,趕緊站起來往外走。
李修嶽這邊聽不到聲音,語氣有些不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