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突然開門給李修嶽一個驚喜,奈何驚喜不了,隻能站在風口吸著鼻子給他打電話。
男人還在氣頭上,打開一聽啤酒默默喝著,聽見手機響,拿起看一眼,不接聽也不掛斷,丟到茶幾上冷處理。
雲初猜出他是故意不接,抖著手編輯幾行字:【我在公館門衛處,隻穿了一件皮外套,好冷,出來接我一下好嗎?】
李修嶽看完消息仍舊沒動,視線盯著電視機,卻越來越心不在焉,拾起手機看了一下今天的氣溫。
-4℃—2℃
此刻溫度顯示:1℃。
擰起眉,倏然站起來,拾起外套往外走。
雲初被凍透,手腳冰涼的蹲在花壇旁避風,門衛小哥看她可憐,打開玻璃窗,探頭出來:“要不進來等人?”
雲初問他:“要不讓我進去?”
小哥不好意思笑笑:“您這是為難我啊……”隨後把玻璃窗“啪”一聲合上。
就在這個時候,雲初聽見腳步聲,李修嶽麵色沉靜走出去,看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勾唇輕笑,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拿過保衛處小哥的出入記錄本,在上麵簽字。
簽完字她走近,往她身上掃了一眼,看見女人這天氣這副裝扮出門,臉又冷下來,幸好雲初來的路上就把嘴巴和眼影卸了,否則他看見,估計更氣。
雲初知道他在生氣,也沒指望他多熱情,縮起肩膀,低著頭隨他往裡走。
到地方,兩人一前一後進門,雲初低頭換拖鞋,發現他剛才出去,竟然是穿著居家棉拖出去的,都沒換鞋,不符合他的風格。
李修嶽鞋上沾土,等她換好,又拿出一雙備用,自己換上,徑直往客廳走,慢條斯理坐下,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目不轉睛看起財經新聞。
室內暖洋洋的,但雲初還是冷,她抱著胳膊在男人身後站了幾秒鐘,訥訥說:“我先去洗個熱水澡……”
李修嶽沒搭腔,等雲初進了浴室,聽到門上鎖,他才側頭,往浴室這邊看了一眼。
放滿一水池熱水,浸泡了兩分鐘,雲初四肢百骸才恢複知覺,她歎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雲
初收拾妥當,剛裹著浴袍出來,李修嶽指了指表盤,“不多不少,35分鐘,原來你來這裡,是為了泡澡。”
李修嶽對她太冷衝熱水澡沒意見,但還沒見過男友生氣的時候,還有閒情逸致泡澡的,如果他氣性大,估計被氣死,涼透了,她才從浴室出來。
男人這個時候不知道想了什麼,不鹹不淡說:“嗯,倒是不晚收/屍。”
雲初噗嗤笑了,隨手擦了擦微濕的長發,走到李修嶽跟前坐下,還沒來得及坐穩,李修嶽從沙發上站起,電視機換上,丟下她轉身朝書房走。
雲初斂起細眉,跟在後麵亦步亦趨,這個時候隻能又把周妙拉出來擋箭:“彆生了嘛……你知道我最近都很乖,沒有去過夜店,今天事出有因……今天,今天周妙非拉我去,還說我不去就跟我斷絕姐妹情誼,你知道我這人很重感情啊,周妙說到做到,我不敢鴿她……”
李修頓住腳,側身看過來。
“你倆感情這麼好,乾脆一起過得了,要什麼男人?”
“……”
他說完繼續往書房走,進了書房倒是沒把房門甩上,徑直走到辦公桌後麵,推過來皮椅坐下,扣著手,一言不發看她。
雲初看了眼中午阿姨過來打掃,放在辦公桌上的一盤荔枝,有些餓,但李修嶽還在生氣,她也不敢自己吃,磨蹭著走過去,在他注視下,抬腳坐上辦公桌。
他靠在椅子上,她坐辦公桌上,兩人視線平行,雲初取了一枚荔枝,垂下眼眸,把荔枝殼細致的去掉,光滑水潤的果肉送到他嘴邊,“彆生氣,吃口荔枝消消氣……”
李修嶽低眼看看荔枝,抬眼又看看她,麵無表情,紋絲不動。
女人隻好把荔枝又往前送了送,果肉抵到他的嘴皮子,“我知道你生氣,都大老遠跑過來了……縱使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但是我認錯態度很好啊,”她眨著無辜的,水潤潤的眼睛,“認錯還很及時呢……”
這副樣子換做任何男人,都抵擋不住,李修嶽說到底也是個普通男人,他深吸口氣,側目看了看旁處,這才轉過眼,低頭把荔枝含入口中。
雲初悄悄鬆了口氣。
眉眼掛上輕鬆笑意,等他慢條斯理吃完,又攤開手,示意他把荔枝核吐她手裡,李修嶽看著她,遲疑幾秒吐出來。
她轉身丟到垃圾桶,抽了張紙巾輕輕擦手,又取了一枚荔枝,剝開皮喂他。
男人被喂了兩顆荔枝,這才淺笑:“彆以為用這種小手段就能哄好我。”
嘴上這麼說,臉上又是另外一套。
*
這夜雲初在中/央公館留宿,兩人都沒再提求婚的事,窗簾半敞,月光投映在床頭,雲初眨著眼皮子,輕聲問他:“我不去你家吃飯,你爸爸媽媽有沒有生氣?”
李修嶽頓了幾秒,抬手撫過她的長發,好像看透她一般,“我說我有事,改天……改在哪天,你說了算。”
雲初蹭了蹭他的胸口,閉上眼想東想西,半晌才鬆口:“我這個周末有時間……”
本來勝券在握的事,李修嶽今天白天碰了一鼻子灰,所以短時間內,也沒有再打算,沒想到她突然應允,屬實讓人猜不透……
低下頭看她,雲初這個時候抬頭,兩人陌陌看了對方幾秒。
李修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