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裡暗裡打聽:“你那個朋友,叫張一瑩的,最近怎麼樣了?”
蘇雲喝了一口酒,笑說:“什麼怎麼樣?”
“……跟老公怎麼樣?”
“離家出走了,”蘇雲喝多,話有些藏不住,“大概真要離婚了吧……”
孫厚太起眼,定定的看著她,“要離婚?”
“早就鬨了幾個月了……”
男人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章明信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繼續悶頭抽煙。
他知道張一瑩肯定不會回自己家,隻可能住在某個朋友家裡。
在這一點上,章明信自認為很懂張一瑩。
而蘇雲也沒猜錯,張一瑩沒有幾個朋友,不過這幾個朋友,都很仗義,她打電話給雲初,剛一說:“雲初,我要離婚,現在想出來住幾天,冷靜冷靜……”
雲初立馬說:“我在淮南路的房子還空著,我去接你,你過去住,住多久都可以。”
張一瑩於是收入細軟,去了淮南路。自從雲初和李修嶽結婚以後,周妙一個人住在淮南路無趣的很,兩人合租的地方沒退租,套用雲初的話,狡兔三窟,總要有個隨時可以躲起來放鬆,擺脫臭男人視線的地方。
不僅如此,雲初和周妙最近還商量著,在雲水閣附近的商業街,一人買一套單身公寓,買上下樓層,雲初表示她要偷偷買,偷偷裝修,不能被李修嶽知道自己的狡兔三窟中的第二窟。
相比較雲初和周妙的狡猾,張一瑩成長的就比較晚了,以前和章明信彼此坦誠沒有秘密,就連手機密碼,銀行卡密碼,收入存款,相互都不隱瞞。
也是從知道章明信在外麵跟人玩曖昧,張一瑩才開始留心眼,不再對章明信那麼坦誠。
不過她雖然起步晚,但成長速度快,跟她們的思想高度,如今也沒有差距很大。
次日,張一瑩把母親接過來,讓她在這邊帶孩子。
從這天開始,正式和章明信開啟了分居生活。
最近幾天,章明信不間斷給張一瑩發消息打電話,張一瑩畢竟還要上班,不可能完全消失在這個城市,章明信隻要有心,也不會真的找不到他。
堅持了幾天,顧不得許多,隻好去公司守株待兔,蹲梢張一瑩。
下午五點半,張一瑩準時下班,被章明信堵在地下車庫。
幾天不見章明信,他一下子蒼老許多,下巴上胡茬很長,目測得有三四天沒有刮胡子。
張一瑩忽然對章明信就沒有那麼深的執念了,甚至在想,這個挫比,我當初怎麼看上你,我真是瞎了眼。
章明信扶住張一瑩,期期盼盼了好幾天,人在眼前卻不知道說什麼,這幾天,他就像人間地獄,對她愧疚,對孩子愧疚,想她想孩子,百感交集,恨不得壓垮他,就連工作都沒什麼心情。
而要跟自己離婚的妻子,光鮮亮麗,角臉色和潤,畫著淡妝,紅唇輕抿,嫌棄他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章明信去拉她的手,張一瑩低頭看著男人探過來的手指,麵無表情躲開。
“有話就說,彆拉拉扯扯的。”
章明信尷尬的打住,握起拳頭,收回來,“你這幾天在哪住?孩子還好嗎?回來吧,好不好……你們在外麵,我不放心……”
張一瑩說:“看見你我就心煩,那個家沒辦法住……哦,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辦離婚手續。”
如今章明信知道聽到“離婚”兩個字,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他眼眶瞬間紅了,難過的看著她:“我不離婚,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離婚……”
張一瑩笑說:“那好啊,那就耗著吧,你等著起訴吧。”
她說完背著包提腳就走,章明信在後麵追趕,兩個人拉拉扯扯,把張一瑩徹底惹毛,轉過身,掄圓了胳膊,揮手就對男人的臉龐抽過去。
“啪——”
男人被抽的偏過去頭,耳朵嗡嗡的,好半天才緩過神兒。
張一瑩自己都愣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動粗,家教和素質,從不許她做這樣粗魯的事。
掌心麻麻的,腦子也亂亂的。
她定定的看著章明信,幾秒後恢複理智,淡淡的說:“我早就想抽你了,你走吧,以後有事電話聯係,彆在我公司附近晃悠,我同事領導看見了,整個公司都會議論紛紛。”
說罷她甩了甩手,扭身繼續走。
這次,章明信沒有跟上來。
張一瑩係上安全帶,丟下男人直接開車出了地下車庫。
等紅綠燈的時候,手機提示音提示她有消息進來,張一瑩不用想就知道是章明信。
回到家才點開看——
竟然是孫厚。
他問:【最近怎麼沒出來玩?】
張一瑩無語,上次,不是你勸我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