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信自然不同意離婚。
對於婚姻的過錯方,他不想一輩子在自我譴責中度過。
張一瑩說:“你不要那麼死板,離婚以後,你可以繼續追我,追的到,我們就複婚。你能讓我喜歡上你一次,我相信你就能讓我喜歡上你第二次。”
“不離婚的狀態下,我重新追你,行嗎?”
張一瑩笑說:“章明信,你以為婚姻是小孩子過家家?”
“哦,對,你就是把婚姻當成小孩子過家家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不珍惜。我覺得離婚對你對我來說,都是一次成長,到了下一次,希望你有長進。”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章明信的原生家庭,他母親和父親就像中國大部分夫妻,一輩子吵吵鬨鬨,幾十年彈指一揮間,也就那麼過來。
張一瑩是嫁過去以後才知道,原來章明信的母親,是個不檢點的女人,性格潑辣,長的又漂亮,章明信父親降不住,一開始,章明信的母親愛上的,也不是章明信的父親,而是章明信的叔叔,有些事,為了章明信,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馮庭在第一次幫張一瑩分析章明信的原生家庭的時候,就說過,“一個父親或者母親頻繁出軌的家庭,其子女在自己的家庭關係中,容易喪失道德感,忠誠度比較低,尤其對男人而言。”
張一瑩雖然軟弱,但不是聖母。
她知道生活的艱辛,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打拚的不易,所以,既然選擇離婚,她就要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國內影視劇和文藝作品,一旦遇到離婚的橋段,總會出現女人寧肯流落街頭,死活也要孩子的戲碼,甚至為了搶孩子,淨身出戶什麼也不要。
這樣毒雞湯對女人荼毒太深,好像離婚的時候不要車不要房,值得推崇,就可以昂起高傲的頭顱,就可以繼續清冷清高下去。
張一瑩沒有那麼傻,她既然選擇要孩子,就得保障孩子的生活質量。
有感情的時候念舊情,沒有感情的時候,誰不是死命往自己手裡扒拉錢。
提完離婚,張一瑩又從家裡暫時搬了出去,反正房子以後也是她的,她不介意離婚之前,讓章明信暫住。
周末,張一瑩、雲初和周妙,三個人約在南淮路這邊的住處,彼時雲初肚子已經隆起,不過她身材還是那麼好,從前麵看肚子大大的,從後麵看,腰還是那麼細。
雲初聽張一瑩講完她最近發生的事,提著眉梢嘖嘖稱奇,“你這可是教科書式的渣男出軌離婚策略,得做成案例,讓廣大還掙紮在離婚還是不離婚痛苦邊緣的女性,好好學習學習。”
張一瑩不好意思笑了笑,“還沒離婚呢,搞不好要打官司。”
雲初現在嘴饞,往嘴裡塞完酸杏塞話梅,一邊喝茶一邊吃甜點,張一瑩和周妙說話,她則認真吃東西。
吃個七八成飽,拍了拍手,嘴上還說:“不吃了不吃了,再吃要成大胖子了,我必須控製體重。”
剛說完,張一瑩母親端著幾個榴蓮味蛋糕出來,對雲初和周妙說:“新鮮的,快嘗嘗。”
雲初一分鐘前剛說不吃了,垂眸看見淡黃色蛋糕,舔了舔嘴皮子。
周妙和張一瑩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挨個勸她——
張一瑩說:“吃吧吃吧,好不容易懷一次孕,總不能虧自己的嘴巴,想吃就吃。”
周妙說:“你前段時間孕吐那麼嚴重,不吃兩個月犒勞一下自己,都對不起受的那份罪。”
她們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幫雲初找借口。
周妙甚至拿起一塊蛋糕,張嘴咬了一口,表情誇張的細細品味,遞過來,“要不你先聞聞,再決定吃不吃?”
雲初深吸了口氣,一股淡淡的奶油味,夾雜著榴蓮香氣鑽入口鼻。
她猶豫著拿起一塊,“我吃?還是不吃?”
周妙和張一瑩異口同聲,“吃!”
晚上李修嶽親自開車來接雲初,雲初下午出門的時候穿的少,隻有一件單薄開衫,早春,乍暖還寒,尤其是晚上,還涼意濃濃,李修嶽來的時候,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下樓的時候,要幫雲初穿上。
雲初嫌醜,不願意穿,如今懷孕氣色不好,容貌不如以前,所以在穿衣和妝容上,雲初比以前講究。
兩人拉鋸了幾分鐘,張一瑩在一旁看著,男人這個時候貼近雲初,噙著笑說了兩句什麼,雲初揚起眉,沉吟了會兒,這把衣服穿上了。
隨後在李修嶽了攙扶下,兩人慢悠悠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語,走到門口的桂花樹下,雲初指了指桂花樹,李修嶽順著視線看過去,兩人手牽手,在樹下站了會兒才離開。
張一瑩在樓梯上目送,抬手擦了擦濕潤眼眶。
周妙走過來,問她:“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