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奕看過去, 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麵麵張著嘴巴,麵頰鼓鼓的, 看起來都快成金魚了, 實在是可樂。“給他吃點兒吧,小家夥看著真可憐。對吧, 小麵麵, 你怎麼這麼喜歡吃啊?”
麵麵嗷嗚一口吃掉爸爸喂到嘴邊的蛋撻內芯,幸福地眯起了眼睛,高興得小手小腳動啊動,“嘿嘿嘿。”
洋蔥切圈, 圈放在烤盤上打入雞蛋,圓溜溜的烤雞蛋就這麼開始做了,容奕喜歡在上麵撒一點點黑胡椒粉,增添滋味,“我在樓下遇到一個人, 他喊我表哥。我估計是原來容奕的親戚, 也不知道怎麼把自己弄進貝蘭德的。”
尤利西斯喂麵麵吃蛋撻的手頓住,略微疑惑地皺了皺眉毛,“他的親人?我從未見過, 但我調查過他, 知道他是家中次子,上麵有個大三歲的哥哥,下麵有個小十多歲的妹妹。父母經商的, 買賣一些水果,生意做得並不好,隻是勉強糊口,供養一個家庭。按照帝國法律,生養孩子在成年之前的費用都是政|府承包,父母無須花費多少,但他幼年的生活卻不好,人長得瘦弱,像是從未吃飽過。”
“不會是都被父母偏給了哥哥,他缺少口糧吧。”
“應該是這樣,這種事兒關起門來隻有自家人知道。”尤利西斯讓人去調查,隻是查人品、查家世、查社會關係,不對人家家裡麵的情況尋根究底。
容奕,“我成為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從未接到過他家裡麵的隻言片語。”
“我與他結婚的那段時間裡,也從未見過他與家人聯係。”
容奕,“既然是冷到冰點的親緣關係,我就無須為他延續這份關係了。”
“嗯。”尤利西斯點點頭,他不希望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出現橫生枝節,發現現在的容奕與過去截然不同,鬨出什麼事兒來,危害到容奕、危害到麵麵的安全是他絕對不容許的。他垂下眼眸看著吃得香甜的麵麵,心中的盤算儘皆收斂。
給烤雞蛋刷上甜辣醬的容奕忽然想到什麼,喊了一聲,“起源。”
起源飛了過來,“什麼事,先生?”
“查查這家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免得突然冒出來被打個措手不及。”容奕有什麼謀略都是直接說出來,他給雞蛋翻了個麵說,“烤雞蛋讓我想到雞蛋漢堡,我這就下單定個模具,送過來就做給你吃,其實味道也就是那個味道,麵糊、雞蛋、火腿或者再加點兒胡蘿卜丁之類的,就刷點我現在弄的甜辣醬。”
容奕側頭對起源說,“下單讓店裡麵做吧,還有做油墩子的勺子,做章魚小丸子的、做車輪餅的、做鯛魚燒的、做海棠糕的、做小蛋糕的……喔,我一下子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了,你下單的時候在幫我補充補充。”
起源,“好的,先生。”
線上有專門的工廠接私人訂單,隻要給了圖紙,什麼都願意做,絕不會打探客人做來做什麼,絕對不泄露客人隱私。而且線上出現的圖紙全都報備版權,不得到擁有人的許可,世界上絕對不會出現第二件。多好啊,容奕讓店裡麵做個變形金剛,就肯定是擎天柱,絕對不會是“二鍋頭兌了水”。
容奕吩咐完了之後才和尤利西斯說,“我現在最想給你做的看來不是雞蛋漢堡了,而是油墩子,兩麵麵糊中間是拌過的蘿卜絲,油炸之後很香的,我小時候特彆喜歡,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做的人越來越少了,想要吃隻能夠自己做了。”
“嗯。”尤利西斯下定了決定,他直視著容奕的眼睛說,“我沒有你坦蕩,你想要做的事情全都會跟我說,而我是瞞著你使一些手段。剛才,我想防患於未然,把他的表弟做掉。”
容奕咋舌,“這就不必了啦,一個帶著小心思的普通人而已,不需要下死手。”
“嗯,我聽你的。”
容奕笑了,“我年輕時候的想法和你一樣,隻是現在散漫了,寬和了許多。”
尤利西斯看著容奕,腦海中卻怎麼也描繪不出他老邁的模樣,有心想說:你讓起源把老年時候的照片放出來我看看,但話到嘴邊吞了回去,歲月一起慢慢度過吧,一起看彼此變老。
····
兩層的彆墅在貝蘭德絕對不稀奇,這兒造房子又不限製層高,心有多大,就可以把房子造多高。但論豪華程度,莫大山的兩層彆墅肯定是拔尖的,而且是獨一無二,無房子能夠匹敵的。一樓廚房裡,莫大山打開冰箱,看著裡麵頂級的羊羔肉、牛腩肉,看著那些黑鬆露、白鬆露、鬆茸,再瞥了一眼角落塞著的頂級龍眼、極品荔枝……唉,竟然沒有一樣想吃的。
他意興闌珊地關上了冰箱門,坐到白玉為麵的桌子旁,拿起冰激淩勺無聊地戳著覆蓋著一張薄若蟬翼的金箔的朗姆酒冰激淩球,“無趣啊。”
看看外麵的天色,這才兩點多,午飯吃過了,晚飯還早。
現在去食堂也吃不到什麼。
掌勺的是黃彥彬,就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中午吃的青椒炒杏鮑菇、粉蒸肉、醋溜白菜和紫菜湯,晚上估計也逃不脫這些。
原以為容老板回來了,就可以吃到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沒想到還要接受黃彥彬的荼毒,莫大山沒胃口,覺得頭疼、胃疼、全身疼……
“唉,什麼時候吃到一頓好的啊。”
莫大山扔掉了勺子,任由金箔朗姆酒的冰激淩在純銀的矮腳杯裡慢慢融化,醇香的冰激淩液滴落到了白玉的桌麵上,圓圓的,散發著甜香~
推開門走了出去,院子保養得極好,隆冬時節照樣鮮花朵朵、姹紫嫣紅,莫大山看都沒有看,徑直走出了家門。
食堂裡,黃彥彬哼著小調從蒸箱裡拿出了南瓜,聽師父說這叫什麼貝貝南瓜,吃起來粉糯,有板栗的香味。下午蒸個南瓜,做一鍋奶茶,既填飽了肚子,又能夠解饞,真好。
“你哼的是師父喜歡的那首歌。”梅一一受到輕快曲調的感染,跟著搖頭晃腦。
黃彥彬咦了一聲,“是嗎?”
“就是啊。”梅一一哼哼,他內向靦腆,哼歌就和蚊子叫一樣,但把歌曲的精髓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