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容奕沒打算複雜著做,大家簡單吃吃就好,他又不是真的過來當上門廚子的,做大餐傻不傻啊。
拿兩條黃瓜拍拍,做個涼拌黃瓜;雞爪子煮熟了,去掉骨頭,放入泡椒、花椒等等做個泡椒鳳爪,又給麵麵做了紅燒雞爪,一個涼菜、一個熱菜;雞腿水煮,斬件了蘸著醬油吃,就是白切雞了;泡發的木耳焯水煮熟後放小米辣、糖醋、醬油,稍微涼拌涼拌;帶魚裹了薄薄一層澱粉油炸,隨後浸入調好的糖醋汁裡麵,上桌時取出來擺盤就可以……
做涼菜的同時熱菜也在鍋子裡麵咕嘟咕嘟,牛腱子切塊後與番茄、土豆紅燜;小黃魚洗乾淨後,整條紅燒;大蝦開背去掉蝦線後,放在燒滾燙的石鍋上麵,石鍋裡已經鋪上洋蔥圈、蒜蓉,大蝦放上,熱油撕拉澆淋,瞬間香氣四溢……
鐵板蹄筋、蔥燒海參、麻辣土豆片、四季豆炒茄子、清湯娃娃菜……
容奕大展身手,等做藍莓山藥、杏仁豆腐的時候,幡然發現自己特麼做成了大餐。
容奕,“……”
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不疼啊?說好的簡單吃吃的,轉眼間就做了六個涼菜、六個熱菜、一素一葷兩個湯、兩個飯後甜點,他竟然還用百香果、青檸、氣泡水、蜂蜜做了個飲料。
臉好疼啊。
“爸爸,可以吃飯飯了嗎?”麵麵小屁股在搖籃裡挪動,“趕著”搖籃在爸爸身後跟來跟去,看小模樣口水已經吸溜吸溜了。
“馬上可以吃了。”容奕想的開,既然做了那就吃唄,難不成把勞動成果全都倒進垃圾桶裡嗎,就為了麵子?他可做不出來,寧願打腫臉吃頓好的。
從食堂來的一路上,有他在,有從食堂帶出來的各種成品、半成品和魚肉蛋菜,有一路找到的食材等等,做出來的美味不在少數,吃過火鍋、吃過燒烤、吃過……一日三餐,絕對不會少一頓。可就是這樣,依然覺得吃得不安逸,蓋因為舟車勞頓,環境所限,人在顛簸狀態下,吃什麼都覺得沒有滋味。
“爸爸,我可以先嘗嘗味道咩?”
容奕仿佛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他沒有逗弄孩子,直接給了麵麵一塊紅燒的雞爪子,“吃吧,有小骨頭,注意點兒。”
“嗯嗯。”麵麵已經忙到顧不上說話了。
等麵麵努力吃掉一個雞爪子,滿足地舔嘴唇的時候,容奕正在往外端菜,端出去一趟之後尤利西斯加入,兩個人一起端菜。兩個人一同走進廚房的時候,那扇軌道特彆平滑的移門在剛才容奕微微的用力下合上了,挺嚴實。容奕捏了一塊藍莓山藥送進尤利西斯嘴裡,“聊天聊得怎麼樣?”
尤利西斯一時不防,被塞了一嘴藍莓山藥,甜糯的口感瞬間充斥口腔,淡化了他心中的冷肅,“不是個壞人,但也不是個好人。”
“嗯嗯,人的好壞本來就很難界定。”在容奕看來,除了個彆極端的,人是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的。
尤利西斯把口中的藍莓山藥吃掉,正準備說話,又被投喂了一塊牛肉,他無奈地看了容奕一眼,快速地吃掉牛肉之後果斷阻止了容奕伸向雞腿的手,這吃下去是沒完沒了了。“彆忙著吃,聽我說。”
“好吧。”容奕遺憾地點頭,他倚靠在料理台上專注地看著尤利西斯,等著他說關於馬博士的事兒。他忽然感覺背後被戳了戳,扭頭看到吃成花臉貓的容麵麵嘟嘟嘴,小臉上寫著不高興嘛,“噓,我們安靜點兒,聽爸爸說話。”
容麵麵好氣哦,他抬起可愛的小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啊。”
“嗯嗯,嘴巴待會擦。”容奕承認這一刻自己有些敷衍。
容麵麵又“啊啊”幾下,發現兩個爸爸都不明白自己表達的是什麼,他哼哼唧唧地說,“我也要吃啊。”他發現了,不說明白了,爸爸們就可以裝傻充愣,哼哼哼。
“不準吃了,待會吃吃飯吃不下。”容奕說。
容麵麵更加生氣了,“那爸爸呢!”
“這麼小就學會頂嘴了。”容奕向尤利西斯抱委屈。
尤利西斯,“……”
他看到了兩個幼稚鬼,一個真幼稚,一個就是裝的。
尤利西斯朝著容麵麵的搖籃招手,搖籃收到感應跑到了他的身邊,他拿了麵紙給麵麵擦手擦臉,發現他衣服上也有油膩膩的,擦不乾淨就直接放棄了。尤利西斯柔聲說,“爸爸也不吃了,我們待會兒吃。”
容麵麵歎了個大頭氣,“好吧。”
小孩子擁有敏銳的直覺,天生就會“看菜下碟”,容麵麵就是如此,知道容奕好商量,就跟他撒嬌耍賴,哭唧唧;知道尤利西斯說一不二,他就什麼手段都不使了,活脫脫一個小“兩麵派”。尤利西斯邊給容麵麵擦嘴邊說,“馬博士有一顆大愛之心,希望世界和平、再無罪惡,人人安居樂業。馬博士又是個偏執狂,他認為人性本惡,每個人身上都有犯罪的潛在可能,隻有把惡的這一麵剔除掉,世界才會美好。他以前是軍醫,進入了‘貝蘭德計劃’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他原來來了這裡,一直用人體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