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立刻不耐煩起來,“看情況吧。”
“那、我先把內功心法和輕功修煉方法記下來,等你來……”
“不,不要寫下來。”禪院甚爾皺眉,“不要記錄在任何有可能被彆人看到的東西上。”
“呃……需要這麼小心嗎?我還是有不會被發現……”
“想要融入世界的話就聽我的,雖然叫你隨意,但不是隨意在和自己安危有關的事上。”
“嗷……”庵螢慢吞吞地應了一聲。
再繼續一起走就會被彆人發現了,禪院甚爾停下了腳步,雖然沒開口,但明顯是讓庵螢先回學校去收拾東西,兩人分道揚鑣。
庵螢站在原地,總覺得不該如此平平無奇地結束她和禪院甚爾的第一次見麵。
“甚爾君……”庵螢猶豫著,斟酌著措辭,吞吞吐吐的,“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
“這是束縛吧。”
“如果沒有束縛的話,甚爾君就會告訴彆人了嗎?”
“怎麼會?這種天降好事是個人都會據為己有吧?”
“……你這麼說我是要高興還是不高興啊……真是……”
“醒醒,自我意識過剩了。”
庵螢啞然,旋即失笑,放過自己仰了太久有些僵硬的脖頸,摸了摸頭發,含笑道:“下次,下次再見麵的時候,甚爾君也可以拿我當樹洞。”
“謝謝你的出現,這句話我真想說上一萬遍,就算說上一萬遍也不夠抒發內心的感情,明天就是新年了,我確定、與甚爾君的見麵會是我這一生得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真的、十分感謝!”
說罷,庵螢也不等禪院甚爾繼續說些口嫌體正直的話,一邊往校門口跑去一邊揮著手告彆。
寒冬臘月裡也隻穿著一件和服的黑發少年靜靜地目送庵螢的背影消失在院牆的遮擋下,強大的感官使他仍然清晰地聽到小孩子的腳步聲,但那也是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明天是新年啊,那今天……”
如同孤狼一般留在雪地中的少年沒有說下去,也沒有繼續站下去,他轉身走了。
他第二天又來了。
參加完家宴的庵螢拒絕了庵歌姬要一起睡的要求,打算回去繼續捋一捋自己有哪些適合禪院甚爾的技能。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拉上門,身後就響起了禪院甚爾的聲音。
“你沒發現啊,我還以為昨天你發現我不是偶然呢。”
被自己房間裡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真地跳起來的庵螢驚喜回頭,就見禪院甚爾懶洋洋地坐在她的書桌前,拿著一張草稿紙在亂看。
“甚爾君!你來啦!”
或許是庵螢的態度太激動讓禪院甚爾有些不適,他直起腰,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視線落在完全看不懂的東西上,然後才說:“我來拿新年禮物了,你這些是寫的什麼?”
“那是目前的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會的文字,我在考慮我有哪些技能可以練起來來著,我翻譯給你呀,這些應該人人都能學的!”
禪院甚爾不置可否,庵螢多少有些了解了這個少年的脾氣,也不再問,自顧自地靠過去指著草稿上的文字跟他解釋起來。
這一晚,庵螢給禪院甚爾講解了內功心法,和怎樣提煉內力。
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段,禪院甚爾,這個世界唯一一個0咒力的少年體內擁有了第一絲內力。
之後,兩人的聯係就稍微固定了起來,基本就是庵螢不上學的白天和第二天沒事的晚上。禪院甚爾在經驗者的看護下練武,接收在禪院家絕對聽不到的普通人世界的知識;庵螢把自己憋著的心裡話一股腦地倒出來,時不時還回顧一下自己以前的故事,偶爾得到禪院甚爾的幾句吐槽。
庵螢是活生生把相對寡言的禪院甚爾逼成話多的吐槽役的。
“我現在就是後悔,我當初就不該閒的沒事去找你。”禪院甚爾偶爾翻著白眼說。
他這麼說,但下次還是會來找庵螢。
他當樹洞當得幾乎腦袋疼,但要他做傾訴的那方,他也做不到。
過了兩三年,他也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