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1 / 2)

讓春光 這碗粥 7366 字 9個月前

二十抽了一口氣, 跪膝而行, 上前用雙手握住了李琢石的左手。

李琢石手上也有繭,摩挲指腹, 不比二十這乾苦力的柔軟。

二十抬頭看著李琢石,抿了抿唇, 滿麵淒楚, 又不知從何說起。她伸出一手,用兩隻手指豎起,模仿人腿行走的樣子。

李琢石問:“你是想要逃跑?”

二十當然不會把目的講得這麼坦白。她無奈, 張了張嘴,又沮喪地低下了頭。

李琢石再問:“你可識字?”

二十搖頭。說不得寫不得,她用嘴巴一字一字無聲說:“我家公子。”

李琢石讀懂了, “慕錦?”

二十點點頭, 站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露出一片雪白,再委屈地退後。退到了一半, 她再將衣襟拉得更大, 膝蓋抵住床沿,她一下子跌倒在床上。想再起來, 似被一股力量壓製。她絕望而空洞地看著上方,雙腿不停踢踏,再左右搖頭, 眉頭皺緊, 嘴巴大喘氣說些什麼, 使勁用雙拳往上捶打。

像是上麵趴著一人,將她狠狠禁錮。

李琢石看懂了。上次乘船第一次見慕二公子,他滿臉嬉褻,令人生厭。她猜測問,“你家公子強占了你?”

二十停止了無謂的掙紮,緊緊閉起眼,咬緊了下唇,眼角滑出一滴淚珠。睜了睜眼,她攏起衣襟,將自己縮起,雙臂抱住自己,無聲地啜泣。

李琢石上前安慰。

二十撲到了李琢石的肩上。一時間,房間裡充斥著破鑼嗓子一般的哭聲。

慕家公子放蕩不羈,強占民女,仗著財大氣粗,以為無人治得了他?李琢石繃緊了表情,“在向陽城,你說你不走,是因為受到他的威脅?”

二十抬起了滿是淚水的臉,哭得鼻涕都流下來了,她指指自己的嗓子,再直起身子,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勁的掙紮。然後,哭得更為慘烈,五官扭在了一起。

“難怪你不喜歡你家公子。”慕二公子說,帶二十在身邊是為了圖個清靜。李琢石懷疑,二十的嗓子是被這個猥瑣男人給毒害的。

二十重重地點頭。

“你放心,出了慕府,你以後就不用回去了。等日子平靜了,太子殿下會放你離開的。我當初答應要助你離開慕府,我說到做到。”

二十感激地看著李琢石。身在敵營的第一步,就是和二公子劃清界限。彆讓太子以為,她對二公子忠心耿耿。

越忠心,死得越快。

二十是一個啞巴,蕭展懶得向她拷問。

二十從李琢石這裡尋求突破口。

李琢石和太子的情感糾葛,讓她對於女人格外同情。二十這麼一個反抗無力的弱女子,在李琢石眼中尤其可憐。況且,二十是被慕錦強占的,李琢石體會過被強占的痛苦,自然對二十另眼相待。

李琢石暫時不知,太子為何抓二十。

二十原來也不知,現在想的是,她是二公子親近的小妾,抓她肯定是因為太子要對二公子行動。

是或不是,原因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

二十得再想想,如何利用李琢石逃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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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花西埠關親戚過來的事,是在豆腐坊早說好的。

楊桃那天見到張翠花,閃過一絲奇怪。

是不是因為徐家弟弟受傷了,張翠花才不停沁出冷汗。

楊桃是孤兒,因長相標致才被慕錦撿去訓練成死士。楊桃是暗衛,訓練的是聽令行事,少有自行主見。她不識人間真情,見過他人生離死彆時的失態,以為張翠花是擔心徐家弟弟。正如二十也沒了平時的冷靜。

二十被擄走了,楊桃知道自己死期已到。暗衛任務失敗,唯有死路一條。二公子不會放過她。楊桃不敵那三名男子,轉身逃出大街。她衣裙上都是血跡,有她的,也有黑衣人的。路人紛紛讓路,好心的上前問:“姑娘,去醫館嗎?”

楊桃提起一口氣,沒有說話,怕還沒回到慕府,這口氣就散在空中,將她的命給帶走。

終於回到了慕府。她隻說了三個字:“出事了……”那一口氣吐出,昏迷在護衛的手裡。

這時的慕錦對此事毫不知情,因為他在西行的路上。

二十在慕錦心裡的地位,恐怕除了寸奔,誰也猜不到。假慕錦無從判斷,不敢妄自定奪。一邊差人快馬加鞭,前去追趕慕二公子。一邊派人尋查二十的下落。

二公子和寸奔,輕功加快馬。信使哪裡追得上。

太子的彆院對外是商人居處,探子一時查不到。

黑衣人中,一個長相普通的瘦小男子,喬裝在慕府小路門前賣了幾日涼糕。他回稟朱文棟:“朱大人,慕二公子這幾天和新納的小妾狎昵,要麼去酒坊作樂,要麼去茶樓聽戲。啞巴小妾的失蹤,慕二公子表麵上沒有在意。”黑衣人講得嚴謹,他見到的隻是表麵上。

朱文棟回宮稟報。

蕭展眉心一道豎紋抹平了。

皇家的後代,本就不該為女人所困。冷血無情的慕錦,才配得上當蕭展的對手。沉浸兒女情長的男人,皆是廢物。

如此一來,二十沒有用處了。

蕭展討厭二十。

乍聽二十是慕錦的軟肋,蕭展就對二十產生了惡意。

緊接著,到了彆院,二十如同一隻驚弓之鳥,除了哭泣和求饒,什麼也不會。蕭展厭惡膽小怕事的女人,對二十的不滿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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